的地方上行走,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曹睿忍不住大声问:“怎么回事了?”
带队的千夫长一听曹睿的声音,心头一松,很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连忙下令道:“停止前进!”然后连忙拉过马头,凑过来朝曹睿拱拱手,客气地道:“尚书大人,鹰扬卫大营到了。您……还是下来吧。”
曹睿一听就忍不住有点恼火,这不是扯淡吗,鹰扬卫大营到了能这么安静?那可是三万多人的大营啊,你当本尚书一点常识都没有是吧?再说,就算真到了,本大人下不下车,轮得到你区区一个千夫长插嘴?
他心里怒完,却见那千夫长嘴角微微**了两下,眼皮却不住的往两边瞟去,心里不禁一动,莫非周围有什么情况不对劲?这么一想,他还真有些坐不住了,便道:“传唤鹰扬卫云都指挥使出来接旨吧。”
说着,一掀马车的门帘,利索地从里面下来。一抬头,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无意识地“啊”了一声。
六个方阵的鹰扬卫大军安安静静地矗立着,没有一个人身形晃动,三万大军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个人,肃然而立之下,虽无格外的杀气,但那威势却足以让人说话都不利索。
曹睿见周围全是鹰扬卫的士兵“冷冷”地盯着自己这车队,当下第一个念头是:“不好,云铮要杀官造反!曹某要跑路!”但这个念头还没过,便听见云铮那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区区几万把戟,竟然劳曹大人奔波受累,末将当真是心中有愧啊……洛阳一别数月,曹大人一向可好?”
曹睿是兵部尚书,云铮的鹰扬卫虽然是半私军性质,但他本人却是大魏朝将领,名义上自是归兵部管辖的,所以在曹睿面前自称“末将”。
曹睿猛然转头,便看见云铮笑呵呵地坐在一匹神骏异常的黑马上面,白衣银铠,全身戎装,手中紫金方天戟在当天烈日之下发出幽幽寒光。身边一左一右两员青年将领,俱是云家军大将装束,面上虽然带了淡淡地笑容,但那种客气的淡漠却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他们背后还有六人,或年轻英武,或儒雅大方,或桀骜难掩,或精悍刚直,各不相同。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相同点,那只能是年龄。这六人不论怎么看,也定然没有任何一个能超过三十五岁,甚至三十岁。最奇怪的是,这么年轻的一批将领,跟他们身后那一个个面色冷然的士兵组合而成的画面竟然没有半分不协调,那股铁血之气给曹睿的感觉,就好像饿得半死的人忽然闻见有人炖了一满锅狗肉一样,直入心肺!
这群人难道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不成?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曹睿再扫一眼,却不得不承认,这九个人里头,反而是云铮的杀气最淡——至少只有他还挂着满脸的笑容。
曹睿还没说话,却看见云铮忽然右手一动,手中那连他都看得出来分量极重的紫金方天戟忽然斜斜地朝天一指!
曹睿心中又是猛一紧,这个动作太像是在下达攻击命令了!
“鹰扬卫恭迎圣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万鹰扬卫忽然齐声怒吼。
曹睿车队里的马匹都吓得慌乱起来,下面的人连忙压住心中的震骇把马匹稳住,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个念头:“这鹰扬卫好重的杀气!”
曹睿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下的情况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看起来云铮似乎并无恶意,下意识地大声回答:“圣躬安!”
云铮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又拱拱手:“末将正指导我鹰扬卫上下进行队列演练,全军甲胄在身,不便参拜大礼,还望圣使恕罪!”
曹睿窒了一窒,这才想起方才鹰扬卫的人“万岁”虽然吼得很凶,可居然从云铮到小兵没有一个跪拜参见,自己也是一时……一时糊涂,居然就回了“圣躬安”出去。他本是被刚刚云铮特意营造的威势震慑住了,但他自己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是以认为自己只是一时不察。
事已至此,再追问也讨不到好,更何况看云铮他们这个排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曹睿看似人畜无伤地爽朗一笑:“诶,云都指这就多虑了,规矩也得看情况进行不是?贵军正在演练,便是陛下亲临,也断不会让大伙儿都退了盔甲来参拜嘛!无罪,无罪!”
云铮呵呵一笑,又拱手:“那就多谢曹大人宽宏了。”
曹睿打个哈哈,然后不经意地看了周围一眼,试探着问:“既然如此,眼下云都指可有时间回营接旨了?”
曹睿这话一出口,自己都忍不住鄙视了自已一下。堂堂圣使,居然还要问人家是不是有时间接旨,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鸟事能比接旨大?可眼下的情况却实在让曹睿胆子大不起来,虽然他从心底里不相信云铮会把自己这个钦差怎么样,但对于云铮这个人,他实在有点不敢打包票。这小子太傲、太倔,那不是那种肤浅的、随时用鼻孔看人的傲,他的傲是傲在骨子里的,是一种从心底里产生的优势心理。他站在这里,即便是在笑,在满面春风,可仍然让自己觉得那笑容似乎就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施舍——而且这施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