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凭空坐上从二品大员的高位——虽然他这个二品来得有些意外,毕竟是新添以军,但也能说明武将看的是家底和本事。而文官,任你再牛,再聪明再能干,也照样要按照官场惯例,先从基层的知县或者六部的小吏干起,一步一步熬够资历,才能混到可以进金銮殿站班。即便是文臣四国公的直系家世,也不过是升迁速度比常人更快而已,其升官“路径”也是与他人无异的。
张雄的身份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混到市舶司去的?要知道大魏朝虽然并不怎么抑商,但商人的地位仍然不高,而以张雄这个钟祥张家的家世,又有一个做一省巡抚的老爹罩着,怎么也应该能混个大县城去干知县才对,可他居然去了市舶司,这就实在有些让人不解了。
不过云铮眼下却没想这许多,他只是笑了笑:“是这样啊……等等,你说他来配合我们?配合我们做什么?”
林玉妍娇嗔道:“铮哥哥,你整天想些什么呀!我们不是要弄一个船队,往那些番邦卖铁器农具吗?既然要对外进行贸易,自然少不得要跟市舶司打交道咯!从淮安出海的船队也归扬州管理,而刘鹏这个扬州市舶司提举又不能离开治所,所以他就只好将他的副手派来处理我们这次的事情咯。”
云铮嘿嘿笑道:“刚才那案子有些离奇,我还在想余庆高怎么那么精明呢……”他说到这里,忽然收敛了笑意,化作惊讶:“张雄是来配合我们的?可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干这个了?”
林玉妍笑道:“自然是父皇让他们知道的咯。”
云铮讶然:“是皇上让他们配合的?”他忽然有些讪讪:“我还以为皇上定然要我多吃点苦头才会同意呢……”
林玉妍撅起小嘴:“父皇哪有你说的这么小气。”
云铮心道,你那父皇对你倒是百般疼爱,大方得紧,可对我们老云家,那可就犹如《儒林外史》里那位多点了一根灯芯都舍不得咽气的严监生一般吝啬了。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他只能笑道:“,是我的不是。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皇上肚子里自然是连这万里江山都撑得了的,哪能在乎这点小事啊。”
林玉妍这才笑了起来,眼睛都成了月牙儿,小脑袋歪着,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那是自然,有我小十三出马,还怕父皇不答应么?”
云铮顿时被她的样子逗得笑了。
林玉妍忽然神秘兮兮地道:“而且,这次还有另外一个惊喜!”
云铮见她样子有趣,也开心起来,笑道:“哦?那还不赶紧说说。”
林玉妍把椅子朝云铮挪了挪,这才说道:“我们这次的计划,其他一切都商量好了,可是有一个问题,却一直被忽略过去了!”
云铮一愣,反问道:“什么问题?”
林玉妍盯着云铮的眼睛,很严肃的问:“云家有铁矿吗?”
云铮目光一呆,然后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有些失态地道:“不好!铁矿是朝廷监控的物资,我们云家只有煤矿矿山,没有铁矿!而且朝廷对我们的铁矿供应是有严格限制的,那些铁矿最多只够维持现有武器装备的规模……完了,这下完了,没铁矿怎么做农具?失策,太失策了!”
林玉妍看着云铮着急的样子,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云铮很快就发现了这点,他只是稍微怔了一怔,马上坐了下来,没好气地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已经有办法了,故意逗我玩是不是?”
林玉妍嘻嘻一笑:“你们河北和山西铁矿少,父皇也没打算让你们自己去挖,说是你们家军户就那么多,又要打仗又要种地挖煤什么的,就别再去挖什么铁了。父皇说了,从安徽芜湖到江苏江宁这一带的南山、姑山、桃冲、梅山、凤凰山这些地方,据说都是大铁矿山,他会派人在这些地方里选一个好的,开一个矿场,我们每年需要的铁矿,就从这里出了。”
云铮点点头,这到是个主意……等等,云铮忽然眼睛一瞪,芜湖到南京(江宁)一线?有没有搞错!我晕,我从长江这里拉了铁矿石,然后再运到燕京去打造成农具?这么远的路,又没有汽车轮船,靠人力或者马车运河之类的,把这点矿石搞到燕京,那还不得“豆腐变成肉价钱”了?路上那些人的吃喝用住都能让我们老云家亏到当裤子!
他连忙道:“这主意有问题啊,这铁矿运到燕京再制造成农具,运费成本太高了,我看咱们别说赚钱了,只怕亏都亏不起啊!”
林玉妍摆摆手:“谁说要运到燕京去了?就运到淮安就是了。”
云铮还没反应过来:“运到淮安?”他愣了愣:“走海路?嗯,这样倒是便宜不少,不过,走海路也要运费啊,还是有些不划算……”
“走什么海路?”林玉妍没好气地道:“铮哥哥,你有时候真是……我们就不能只运到淮安么?我们就不能在淮安准备好作坊,然后让你们云家那批工匠来淮安做事?这样的话,岂不就把运费过高的事情解决了?从芜湖、江宁到淮安,这总不远了吧!”
云铮一听,顿时大喜:“哎呀,妍儿,你可真聪明啊!我怎么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