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没理会这个,看向了乌兰,十六、七岁地样子,小巧的个子,面容清秀,最特别的是一双灵动的大眼,显得清澈、纯真,让不那么醒目的面容一下子就亮丽起来,而且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从从容容的给福晋和自己行了礼,乖巧的站在年氏的身后,看上去倒真是特别得很。退后时,苏荔看到她有一双天足,那应该不是汉人。乌兰?在蒙语中,乌兰是红色的意思。她心念一动,再看看她身上地旗袍,这不该是一个丫头该穿的。
“乌兰是蒙古人?”苏荔似笑非笑的回头正视着年氏。
年氏眼神晃了一下,但很快点点头,“是啊,荔儿还真是聪明,凭着个名字就看出乌兰不是汉人了,不过,汉人不是也有乌姓吗?”
“倒不是姓的问题,只是看她是天足,才多嘴问了一声。年姐姐不知道爷近日在用药,不宜用参吗?”苏荔笑笑,温声说道,“再就是,参汤不宜冷食,咱们在这风口上说了半天的话,只怕都凉了,还是过些日子再送来吧!”
“那都是小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爷的外书房你都不能进,还带个丫头,让爷瞧见了不是找不自在吗?有事也说不清楚,快回去。”福晋挥挥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年氏动动嘴,最终没说什么,勉强给福晋行了个礼,回身便往回走了。苏荔笑了起来,但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疯了!”苏荔觉得年氏真的疯了,找这么个人来争宠,不是和当年那位王皇后有异曲同工之妙吗?她也不怕于弄一个武则天回来把自己灭了?当然,在那之前,她们要灭地是自己这位雍王府地萧淑妃。
福晋回头拍拍她的脑袋,只是因为她和苏荔身高差不多,苏荔其实还略高一些,但福晋穿着花盆底,两人现在是平头并进,所以福晋拍苏荔额头时,显得有点滑稽。苏荔再次笑了起来。
“笑什么,人家这叫心眼,就算是自己肚子里出不来,这位可是蒙古地。生了儿子,扯个贵姓儿,咱们宝宝还有地方站?”福晋果然也是老于世故,而且福晋直接,找人来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生儿子。
不过也是,如果连苏荔都看出来了年氏的用心,福晋都跟这些人斗争十多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更何况,当年她还在斗争最残酷的宫中生活了几年,什么事没见过。
“万一乌兰是个不受抬的,生了儿子就翻脸呢?”苏荔还是摇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年氏想得到,难不成乌兰就想不到?不过是相互利用,最终总会翻脸吧。“你真傻还是假傻?”脑门上又挨了福晋一掌。
但一下子却真敲醒了苏荔,是啊,自己真傻,有了儿子自是不会让她活着了,然后跟胤说自己与乌兰情同姐妹,自己又没儿子,带过自己养可不就是顺理成章的,而且还可以故作大方的不改藉,将来真的争权夺利时,那个儿子是蒙古额娘生的,侧福晋养的,还有年羹尧这样的舅舅,宝宝可不就是失去了绝对的地位?再想想年氏如果连蒙古人都找了来,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果然是处心积虑。转头看看福晋,其实她也可以这么对自己的,可是她没这么干,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感激,轻轻的挽住乌喇那拉氏的手臂。乌喇那拉氏自然知道苏荔此时的心境,只是拍拍她的手,算是无言的安慰。
“这丫头有些古怪,眼神太镇定自若,感觉有些像当年的小红。”苏荔想了想,扯到另一件事上,乌兰在蒙语中也正好是红色?
乌喇那拉氏笑了起来,刚刚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两人都默契十足的不再提这事了轻松自若的进了二门,与各自的丫头汇合,分开各自回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