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荔儿又不是神仙,政治上的事,荔儿可不明白。其实在荔儿看来。你们兄弟几个,谁当皇帝都会是好皇帝。真是,荔儿相信,坐到什么位置,才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现在各人都是悬着呢,做些违法乱纪的,损公肥私的很正常。等真的当了家,全是自己的时候,想法便不同了,谁也不会想当昏君乱国,都憋着以为自己是唐宗、宋祖呢!其实老爷子只怕也是知道的,所以呢,现在他有的是儿子来接班,何苦在身边放颗钉子呢?那谁说地,睡踏之上、岂容它人安睡?太子爷现在就是老爷子床边地那根刺,怎么着都得拔了,没事找事也得拔了。只要有太子在,那些朝臣们就得想着站队,想着拥立之功,太子受着位置的累,而八爷受了名望之累。老爷子先拔了太子,再灭了八爷,儿子们应该就可以消停了。”她又打了一个呵欠,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说白说透,胤不会让自己睡地,勉力把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和自己经过这几年对康熙性格上了解加以分析说道。
胤沉默了,他对苏荔说的谁都能当好皇帝一说很不以为然,但对康熙的分析研究他却是认同的,现在看来,老爷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就算是太子什么都不做,老爷子也会用莫须有三个字来治他的罪,更何况,太子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想抓错真是太容易了,只是他真的会这么狠吗?胤有些心寒了。
而在苏荔分析太子时,太子东宫里也是灯火通明,胤舒服的靠着,边喝茶边和托合齐、朱天保、耿索图清谈。
“臣下以为四爷府的那位苏格格不简单。”本来好好的,朱天保突然说道,让在坐的人都愣了一下,东宫一直是以八爷府为主要的对手的,怎么好好的会提四爷府上的一个不入流的格格,胤本一直是笑盈盈的听着,此时轻轻的放下茶杯,想想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今儿正好是臣下轮值,太子爷下令寻找小主子时,臣下注意了一下苏格格的布局,臣下觉得苏格格只怕很不简单,她们可用的人少,于是以永春宫为点,向外分八队寻找;苏格格还派人守住了沿途的几处平井口和池塘。对于一个刚丢孩子的女人而言,有这分冷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做得这般细致,安排得这般妥贴,臣下不禁以为,此女不凡。”
“再不凡也是个女人!”耿索图摇摇头,不以为然,“你想,生了儿子,让自己的老子马上辞官,生怕沾上火星子;再就是老爷子已经明摆了想让她儿子做世子,她竟然还不要,这般胆小怕事的,即便是有谋略也不限了。”
“正是这样,此女更加不凡了!她老子可是从四品的武官,虽说官不大,可是在京里的卫戍部属中,门生旧故有多少?又是四爷的岳父,一两年的功夫,提起来本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对四爷来说是多么大的助力?为什么她要让他们全退出来?咱们想得到的,老爷子更想得到,退出来是退给老爷子看的,咱们四爷没野心;其二,世子!你也说了,老爷子摆明了要立弘历的,她要不要,老爷子都要给,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还讨了四爷的好,这么聪明的女子,时时处处的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的,只怕你我之流都不见得想得到的。”朱天保还是想说明什么。
“再聪明也是女子,如果她的聪明只用在保命之上,还是由她好了。”胤淡然的笑了笑,打住了朱天保下面的话,他自是知道朱天保想说什么,如果只是一个格格就有这么多的心眼,那么幕后的老四只怕也不简单,只是自己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管得了别人。打开一个折子,瞟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如今都学着老四求田问舍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因为没人敢说,只要你还是太子,就不可能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