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喜欢诚王爷吗?”我问,看着她伤心的模样,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当初听我的话没有嫁给易子昭的话,现在……应该也会幸福吧?自少比在宫里强些。
她苦笑着摇摇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诚王爷跟皇上,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差别了,他们都不爱我。”
她说得凄凉,我忍不住叹息:“红泪,你问了这么多,我也想问你一句,如果当初不是大娘让我代嫁入宫,我现在会是在哪里?会比现在幸福吧?”
她抬头看着我,凄凄地笑了:“你在怪我娘?不是她的错,都是我,是我那天约王爷来的,然后故意让丫鬟请你出来,说王爷来看你了。”
很多年前的往事,她隐瞒的,现在一字不差说给我听,可是已经没有当初的激动了,现在听着这些,我很平静,异常平静。
我仰身靠在椅背上,笑得有些沧桑:“我们都有错,所以现在得受到惩罚。”
她轻笑,长长叹息:“可是我现在还是恨你,比从前更恨,那天看到诚王爷看你的目光时,我就知道自己输了,再也没有机会了,然后,你大闹宴席,还跟皇上在殿上对吵,若是换个人,怕早就被打入冷宫了,可是皇上还是舍不得让你走,仍旧那么爱你,隔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说这番话时,我不住苦笑,事隔一个月,可我觉得我的心还在隐隐作痛,是幻觉吗?只是内心的伤别人都看不到。
“大家都说殇国夫人会妖术,可我知道真正让你赢的是你的独特与冷艳,你从小就跟别人不同,即使受伤、受委屈也不吭声,好像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你的兴趣,也不笑……就算笑了也都是冷漠的颜色,你只是长得漂亮,你没有我温柔、可爱,没我体贴。清尘,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受爱戴。”
她看着我,冷声质问,我无言以对,我不可爱,不温柔,甚至毒辣,可能真像她说的,我只是长得漂亮而已。
“可我原本可以更平淡一点。”我看着她道,眸中平静无波。
她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垂眸笑了,“做郁家的庶女,或者,不管嫁个什么人,相夫教子,也总比现在好些……现在再风光又有什么用,我连自己的孩子都见不到。”
她笑,斜睨了我一眼:“那孩子……真是诚王爷的吗?”
闻言,我身子一震,冷冷地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泪是个外人,她知道的并不多,如果这孩子的身份,连她都怀疑的话,更何况别人。
“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觉得她比别的孩子生得早些,才七个多月就生了。”她漫不经心地道,低头避开我的目光。
我盯着她看了良久,直到确定她真的只是随便一问时才抽回目光,笑着道:“早产而已,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这话以后最好别乱说。”
“你威胁我?”她冷笑。
我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别人还可,但是红泪,如果她够了解我的话,就会知道宫里这些人里,我最不可能伤害的就是她,不伤害,就没有什么可威胁得到她的。
红泪也不再说话,笑着站起身,缓缓走到旁边搁置的琴案边,抚摸着琴身:“这把琴是送给你的,小时候爹爹让我们学琴,你就比我学得快,现在这琴我也不会弹了,弹了也没你好,还是送给你吧!”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又是汤圆,又是赠琴。”我笑着道,起身走到她身边,淡淡瞥了那琴一眼,木质优良,造型精美,一看就知道是稀罕之物。
“你不要吗?”她将琴抱起来,玩笑地看着我。
我轻笑,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你不给我就不要。”
我们就这样对看着对方,不知是谁先撑不住笑了,不约而同地将刚才的过节忘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她将琴交给我:“拿去吧,本来就是为你要的。”
“为我要的?”我又是一阵疑惑。
她笑着道:“是呀,这琴是当年司马相如向卓文君求爱时所用的那把琴,名叫‘绿绮’,是我费尽了心思才弄来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我心里一阵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红泪……”
“谢”字还未出口,她便不耐烦地打断我道:“好了好了,一把琴而已,用不着谢,我只是不想欠你的情而已,这把琴,是还你救命之恩的,但愿它值那么多。”
我不禁轻笑,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它很值。”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在这儿吃午饭?”她问,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不了,改天吧。”
我跟着走过来,仍旧抱着琴。
“那好,那就不留你了。”
我从凤鸣宫出来,碧珠抱着琴左看右看,十分高兴:“夫人,看来昭仪娘娘对您还是有些感情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有心,特地找了把这么好的琴给您。”
我在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