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
德妃娘娘竟然应承了爷,让茗薇姑娘去了爷的帐子伺候,一起去的还有娘娘身边的李海儿,却把我给调到了她的身边,说是一下从她那里去了两个人,让我过来接个手。就这样我来到了德妃娘娘的帐里,心里想着调李海儿过去怕是别有用途吧。
小心地跟着娘娘回到她的帐里,等着她用完了膳,我便站立垂首一旁等着伺候。猛然发现,四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是静悄悄的,没了声响,正奇怪着,娘娘那晌儿却出了声:“秦全儿,你伺候四贝勒多长时间了?”
我一惊,忙走上前,跪了下去,这才发现帐内除了我们俩已经没有了别人,这会儿也没有多想的空闲了,口中诚惶诚恐地答道:“回娘娘的话,已经一年三月有余了。”
“哦,起来回话吧,现在也没有旁人。”德妃说道。我口中谢着恩,起身站在了一旁,却仍然低了个头,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再问什么问题,心想着只要不是有关茗薇姑娘的就好。
“贝勒爷和几位福晋平日里处得可好?”娘娘接着问。
“回娘娘的话,挺好的。”我答完了这句,气氛又凝重了下来,好一会儿娘娘也不开口,而我不敢抬头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那贝勒爷跟那茗薇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情?”询问的语气里带着探究,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我最怕的问题还是提了出来。心下也没有盘算好怎么回答,一惊,两腿自然地一低,就这么跪了下去,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是呆在了那里。“但说无妨,我不怪罪就是。”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爷那张苍白的脸,这些日子他消瘦了许多,也更加少了言语,当下就做了个决定,“回娘娘的话,爷倒没有怎么说起过茗薇姑娘的事情,只是让奴才送了几样东西过去给她,瞅着也不是很差的东西,至于爷心里怎么想的,奴才的确是不知!”我的头垂得更低了,心里想着:爷,奴才只能做到这些了,以后的事情只能看造化了。
“起来吧,今天的谈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我点头应承着,“你出去叫冬梅她们进来吧,经这么一折腾,我有些累了,你也去歇着吧。”我答应着退了出去,唤了冬梅进去后,就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心却还跳得厉害,想想刚才,不确定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第二天一早,跟着娘娘又去看了爷,茗薇姑娘竟然不在帐里,只有冬莲在伺候着。娘娘脸上明显不悦了一下,唤过了冬莲轻声问着,估计是问茗薇的下落,我隐约听见十三爷的名字。过了会儿娘娘叫过冬梅低声地吩咐了几句,冬梅掀了帘就出去了。或者是动静大了点,爷竟然是醒了,我发现爷似是越发地落寞了,脸色还是一样地苍白,那眼神儿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气势,没有了神。娘娘看到,吩咐我去把准备好的早点端上来,我紧着遵办,心里却想茗薇姑娘难道去了十三爷那里,不知道这一夜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爷现在的样子估计对他来讲并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
等我端着早点回到帐里,茗薇姑娘竟然还是没有影儿。德妃娘娘从我手中接过了粥碗去,亲自喂爷进食,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好转。正吃着,就见门帘子一动,茗薇姑娘进了来,先是给娘娘请了个安,又紧着给爷请了安,爷只是闭着眼,没有说什么,娘娘却淡淡地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她果然是去了十三爷那里。茗薇显然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额娘,是我让小薇去的,昨儿个老十三为我受了伤,儿子心下惦记着,就遣她代我去看看。”突然,一直闭眼休息的爷开了口,就这么一句话,他的心意估计不仅茗薇姑娘听明白了,娘娘也是听了个明明白白,事情竟然也就这么过去了。之后娘娘又去看了十三爷,我发现十三爷的情况不知道比爷好多少,神清气爽的,竟然又能够逗着娘娘说笑了,仿佛就没有受过这个伤一样。见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娘娘只坐了会就离开了。
为什么两个伤得差不多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天差地别,一个一夜之间就恢复了精神,谈笑风生,而一个却还萎靡着没有精神,这太医开的药竟然不及一个叫做茗薇的女子的药效来得好!如果昨天这味叫茗薇的药是让爷服下了,那今天的情形就是截然相反了的吧!从十三爷那里出来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但是这个毕竟是如果,我知道经过昨晚,估计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过了,答案也已经清楚地摆在了面前。不过爷还有德妃娘娘,她毕竟是爷的亲额娘啊,或者爷还是有着很大的希望的,不然他今天也不会那么说了。
而事情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之后偏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午后发生的事情,那天娘娘躺在床上小憩,我也趁这工夫靠着柱子打起了盹,这个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忙站直了身子,帐外传来了十四爷的声音:“额娘,额娘!”声音一到,人也跟着进来了,床上的德妃动了动,睁开了眼,冬梅扶了她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个大抱枕,她的面容自然地放柔了下来,微笑着招呼着十四爷坐下。十四爷找了就近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