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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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孟贤把此次查到的一万多斤盐直接解送到了都转运盐使司,他用了一点法子,那盐已经到了方家手上。虽说接下来的盐务一时半会还要看那个条陈的作用,但总聊胜于无。毕竟,这一回杜桢只是请命朝廷下了垦荒令,但有些事情还需要方家这样的大户倾力相助。他就不信若是有温饱的日子,这百姓还会去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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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和凌华一通攀谈下来,须臾就已经是月上树梢时分,张越便起身告辞。他自己的公廨在府衙左边,因此从知府后衙出来必得经过前门。此时县衙当中已经有当值的差役正在巡夜,见着他全都躬身为礼,他便颔答礼。待到了大堂之外地仪门时,他忽然看到前头一个门子匆匆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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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子恰是张越之前**来的长随之一,平日最讲礼数,此时一溜小跑冲上前之后,竟是连行礼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地说道:“大人,外头孟家四小姐来了,说是有天大地急事要找您!小地听她的声音仿佛在啜泣,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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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敏?张越此时来不及细想,连忙疾步朝府衙前门赶去。待到了西角门,他一个箭步跨过门槛,立时看到了一个站在马车前头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地人。虽说那人身上穿着连帽斗篷,看不见头脸,但只看府衙前头那盏灯笼照出来的背影,他仍是一眼认出那是孟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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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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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叫唤,那个穿着斗篷地人立刻转过了身子,待看清了张越便踉踉跄跄冲了过来。竟是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了张越的双臂。直到这时候,张越方才看清孟敏面色蜡黄蜡黄,一双眼睛赫然是有红又肿,那嘴唇更是能看到一条深深地血印子,仿佛硬是被咬出了血来。情知是出了大事,他连忙朝那门子打了个眼色。又将其扶进了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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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小油灯,刚刚两个人进房时掀起了那棉帘子。带进来的寒风便吹得那火苗儿四下里晃动,将室内两个人地影子也照得跳动不休。坐在长凳上的孟敏使劲攥着手中的绢帕,胸前起伏不定,半晌才抬头迸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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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哥哥,你帮我想想法子,救救我爹,救救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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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原是想到莫非吴夫人的病不好了,可这时候听到这么一句话。他不禁呆了一呆,心里即刻浮上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方才沉声问道:“别着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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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刘伯父派人报信说。爹爹一到北京就被逮进了锦衣卫,如今生死不知。都是我不好。只以为那位妈妈是来说什么不要紧的事,就在娘地屋子里见了她。结果娘一听说此事便昏厥了过去。大夫来瞧过之后,说是娘本来就是油尽灯枯,又受了刺激,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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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孟敏再也难掩心中凄惶内疚,竟是失声痛哭了起来。她记得清清楚楚,爹爹奉诏回北京的时候踌躇满志意气风,还说不久之后就能接了家人一起回北京,谁能想到转瞬间竟是这样地结局?她虽说是女流,但却清清楚楚地知道锦衣卫是什么地方,更明白那地方的可怕。这十几年中有多少人下了锦衣卫,又有多少人能平平安安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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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感到有人往手里塞了什么,一抬头方才现是张越递过来一条松花色汗巾。她手中的绢帕在马车上就已经浸满了泪水,此时此刻,她竭力止住抽泣,拿起那汗巾使劲擦了擦那通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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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吩咐几个知情的丫头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也不敢告诉三弟和四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论理我该让三弟和四弟回北京去找二叔设法,可他们从小就没吃过苦头,万一到时候说出什么气头话,做出什么气头事来,只怕就更没了挽回的余地,再说娘也还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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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敏语带哽咽,捏着那汗巾的手竟是在微微颤抖,根本无法再说下去,张越不禁心中叹息。孟贤家虽说子女众多,但孟韬孟繁那两个儿子算不得懂事,其他儿女还小,平日诺大的内宅其实就只有这个姑娘家支撑,就更不用说如今了。在此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