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敌人应该也在计算着我军断粮的时机。如果他们把我军的撤退看成是全面的溃败,而追赶过来的话,我们就有种种反击的机会了。另外,时机提早了,若因此使他们认为这是陷阱而按兵不动的话也好,也许因此就可以毫发无伤地撤退了。可能性虽然不高,但若再多拖一日半日则这可能性就会更加降低了.
伍兰夫陷入沉思之中,但下这个决定倒没花多久的时间。我明白了。你的意见似乎是正确的。我立即做撤退的准备。不过,和其他舰队要如何联络呢?我现在会马上和比克古提督联络.我想由他直接和伊谢尔伦方面商量的话,比我去说还要更有效果……好,那么就让我们分头行事吧!
和伍兰夫的商量结束之后,杨立刻收到了传来的急报。第七舰队的占领地发生了民众暴动。规模相当大,起因是军队停止了粮食供应。
作此报告的菲列特利加脸上浮现出沉重的表情.第七舰队如何处理呢?他们使用无力化瓦斯,只是一时镇压住了,可能会马上再发起。军方对抗手段的提升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吧?
事态变得严重了-杨不由得想道。
自称为解放军、护民军的同盟军却与民众为敌。一旦发生了这种事,要再消除彼此间的不信任感,在现阶段可说是没有任何方法了。帝国要分裂同盟军和民众的策略已完美地成功了。实在做得太漂亮了,罗严克拉姆伯爵。
自己的话绝做不到这么彻底。即使明知如此做会得到胜利也绝做不到吧!这就是罗严克拉姆伯爵和自己之间的差别了,也是自己对他感到害怕的原因-
这个差别也许有朝一日将招致重大的结果吧……。
当同盟军第五舰队司令官比克古中将用超光速通信和伊谢尔伦的总司令部取得联络时,在通信屏幕的画面中出现的是作战参谋霍克准将那张欠缺血色的脸。我是要求和总司令官面谈,可不记得说过想见你。你只是一个作战参谋,没叫你就别多事!
老提督的声音相当激烈。不论是压迫力或威严气势,都是霍克远远所不及的。
年轻的参谋虽在一瞬间为之胆怯,而后却以高姿态回答道:有关对总司令官申告之事,一切都得经由我传达,是为了什么理由而要求面谈呢?没有对你说的必要。
比克古忘了自己的身份而吵了起来.那么下官不能替你传达了。什么……?不管地位有多高都必须遵守规定,否则我可以切断通信。
比克古心想:这不正是你这家伙故意定下的规定吗?但在此时此刻,比古克不得不作出让步。前线的各舰队司令官一致要求撤退。有关此事希望求得总司令官的谅解。想要撒退?
霍克准将的嘴唇,正如老提督所预想的,扭曲了起来.杨提督就不必提了.连素有勇敢威名的比克古提督都主张不战而退,实在令人感到非常意外。别用那种卑劣的说法!
比克古毫不留情地斥责他。如果当初你不提出这种无谋的出兵案就没事了。现在总该对自己的责任有点自知之明才对吧!如果是下官就不会撤退了,这正是一举消灭帝国军的好机会,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句态度不逊且不经思考的话,使老提督的双眼中闪着仿如超新星爆炸时的闪光。是吗?那么交换好了。我回到伊谢尔伦,而你就到前线来替我。
霍克的嘴唇似乎已经扭曲得不能再扭曲了。请不要说这种不可能的事。你明知不可能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而且只会缩在安全的地方大放厥词-你在侮辱下官吗?我只是听够了你的大话。你要表现自己才能的话,应该要以实绩而不是光靠那条油滑的舌头吧!首先要搞清楚对别人所下的命令自己是否也能做到,你自己来试试看如何?
老提督仿佛听到了霍克那张消瘦的脸的血液被抽干的声音。年轻参谋的两眼失去了焦点,狼狈和恐怖写在他脸上。鼻孔鼓起,嘴巴扭曲成四边形,两手抬起将脸孔从比克古的视线中掩盖了起来,在这一秒之中响起了不像喘息也不像惨叫的声音。
在比克古的视线前,霍克的身影没入通信屏幕的画面之下。代之出现的是左来右往的人影,但却没有人说明此时发生了什么事了。他是怎么了?这个……
站在比克古身旁的副宫克列门提上尉也无法答覆长官的疑问。约二分钟之久,老提督在屏幕之前等候着。
不久后,一位身穿白色军医制服的壮年男子出现在画面上.并敬了礼。我是军医山村少校。现在霍克准将正在医务室接受治疗中,有关此事由我来做说明。
比克古想着,请别再摆什么架子了。什么病呢?转换性歇斯底里引发的神经性失明。就会再恢复视力了,但以后可能会有无数次再发作的机会.起因是精神上引起的,如果不把病因根除的话……那该如何做呢?不可以违背他,不可给他挫折感。谁都得遵从他说的话,任何事都得照他的想法去做才行.……你是认真的吗?军医。这是由于过度骄纵而养成了自我异常扩大,是幼儿有时会出现的症状。只有满足其自我与欲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要提督您向他赔罪,粉身碎骨地去实行他的作战计划,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