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种郁金香?这个地方,应该多种一些郁金香花才对的。”
“卡维希尔!”米纳斯公爵忽然震怒:“你是一个疯子——我一直都知道这点,你就是一个疯子!你一直会做那些疯狂的事情!你喜欢玩那些最危险的游戏!可是我要提醒你!这是帝国!一个帝国!不是那些玩具,可以随便让你折腾!!这是一个帝国!!”
“我很清楚。”卡维希尔神sè平淡:“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帝国。”
说着,卡维希尔忽然笑了一下:“米纳斯公爵,你觉得我做了什么?事实上,这几十年来,我所有的做为,所有的心思,其实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情——嗯,没错,几十年来,我都是在做一件事情。”
“什么?”米纳斯公爵吸了口气。
“让我们的陛下明白一个事实……哦不,应该说,他早就明白这个事实了,只是一直不肯面对它,而我做的事情,就是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面对这个事实!”卡维希尔的神sè也少有的严肃起来,他的语气森然而凌厉:“你想问是什么‘事实’么?”
“……”米纳斯公爵默然:“别,别说出来……”
“不。”卡维希尔摇头:“这个事实就是:这个帝国其实早就该灭亡了!不,应该说是,它已经灭亡了。我们的选择是,让它体面的结束,还是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或许能逆转历史的宿命!至于继续残喘……很遗憾,我们的陛下已经不想继续残喘了,他要一个结果,就这么简单。”
米纳斯公爵身躯一震,他晃了晃,手扶着旁边的一棵树才勉强站稳了。
“哦,别这样,米纳斯,你这副模样会让我做呕。”卡维希尔的言辞冷峻:“你很吃惊?不,你不应该吃惊,因为你和陛下一样,早就清楚这个事实,只不过,你也一直不肯面对它而已!其实你心里早就明白了,这一场劫难无法避免……这一天总会到来的。所以,你不也是做出了决定么?你把罗迪调出了dìdū,不是么?瞧瞧,你心里明白的,你知道的!所以你把你唯一的儿子调走了!”
卡维希尔的话让米纳斯公爵彻底的无言了,他只是紧紧的盯着卡维希尔,可是眼角却在不停的颤抖。
“你清楚,我也清楚。”卡维希尔仿佛笑了笑:“这一切其实早就该发生了……几十年前,这个宅子的主人还在的时候,我们曾经有机会结束一切,让那个结果到来!但是那次,我们没有!而是选择了继续让这个帝国残喘下去……但是现在,这个结果终将还是要到来的!几十年的时间,康托斯陛下没有成功,事实证明,我们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那么现在,这个结果还是会到来的……你,我,都无法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所以米纳斯公爵大人……”
卡维希尔看着这个数十年的“老朋友”:“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地方和你见面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你最好也不要!因为这里现在已经属于它该属于的主人了!”
看着卡维希尔转身要走,米纳斯公爵忽然颤声道:“等,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么,老朋友。”卡维希尔站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你……有多少把握?”
卡维希尔依旧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把握?不,我没有多少把握。但是,反正我们几十年前就该输光的!能拖到现在已经是赚了……就算是输了,我们有损失么?嗯……陛下的原话是‘我输得起!’,米纳斯,陛下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看着卡维希尔的身影走出了门外,米纳斯公爵忽然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他颓然的站在那儿,低声喃喃自语。
“我该杀了他的!我该杀了他的!我早几十年前就应该杀了这个疯子的!”
※※※※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的从大桥上行驶过,进入凯旋门的时候,城门下的卫兵不敢做丝毫的阻拦,恭敬的让开了道路放这辆马车缓缓而过。
这辆马车看上去并不起眼,甚至拉车的马匹也只是普通的驽马,但是城门的卫兵却认识这辆马车——事实上,dìdū里,认识这辆马车的人可不在少数。
因为谁都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是当今dìdū里,最没有人敢招惹的家伙——那个天煞孤星,卡维希尔!
卡维希尔懒洋洋的靠在车厢的座位上,他的膝盖上依然盖着一条毯子,仿佛在闭目养神。
赶车的马夫是他多年的老仆人了,车子行驶得极为稳当。
就在马车进城之后走过一条并不算太宽阔的街道的时候,马车忽然速度慢了下来,然后缓缓的停住了。
“怎么了?”坐在车厢里卡维希尔睁开了眼睛。
“老爷,前面的两辆马车撞在了一起,路堵住了,我们恐怕需要绕路回去。”车夫在外面回答。
卡维希尔的眼睛里忽然绽放出一丝笑容来,随即他摇了摇头:“唉……真是……真是……”
此刻大街上已经堵住了,前面的道路两辆马车扭曲的纠缠在一起,车轮和轮毂的断裂,恐怕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