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什么吩咐?”
孙姨娘是只字不提自己生病的事儿,边说边坐到妆台前让雅音给她梳头,她的打算是:生病既然阻不了侍书,这个事如不提的好。孙姨娘直接问侍书的来意儿,也是有意转开侍书的心思:侍书只要一提夫人的“赏”,那孙姨就会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情要做了——孙姨娘的打算就是要好好领“赏”,早早打发侍书走人。
不过,侍书却不算就如此放过孙姨娘,因为孙姨娘装病明显是不把夫人放在眼中,侍书如何能容她?
侍书微笑跟了过去,上前接雅音的梳子,雅音刚想笑着推辞,侍书却手上一用力自雅音的手上把梳子夺了过来:“夫人是有些事情打发我过来的,不过并不要紧,以后再说吧。只是姨奶奶不多躺一会儿?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强自撑着,我进来就是打算看看姨奶奶的病儿如何,然后去回我们家夫人呢。姨奶奶现在还感觉哪里不舒服?依我看,还是快些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才是正经,身子要紧不是?”
雅音没有想侍书当着她的主子,依然如此不客气;她看了看侍书,又看了一眼她的主子,便到一旁去吩咐小丫头们煮茶了——她立在侍书和孙姨娘身旁,实在是浑身不自在。
孙姨娘听了侍书的话有一丝尴尬:她没有想到侍书一点儿面子不给她,用一句话就带过了侍书来此的目标的,便直直问她生病儿的事情;而且侍书夺了雅音的梳子,她在镜中也看得很清楚,不过她只能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孙娘咳了一声儿:“倒累侍书挂心了,原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的这些人啊心眼小;我不过是昨日睡得少些,今日饭也用得少了些,她们便当成了一回子事儿,还想去回夫人呢!是让我拦下了,原就没有病儿,为这个去劳烦夫人我于心何忍?我的这些人啊,就是没有见识,担不得一点儿事儿。”
孙姨娘不是宋姨娘,她的心玲珑着呢,当然不可能会被侍书两句话就问住。
侍没有想到孙姨娘把装病的事儿推了个一干二净:就算她现在说出来她没有病儿,也不算作是说谎,是她的人太过小心太过紧张了!
侍书一面给孙姨娘梳着头,一面笑道:“生病儿的事儿哪个能说得准?还是好好看看大夫才能放心。
姨奶奶自己也说昨晚没有睡,今儿又吃不下东西,这不是病又是什么?话说回来,姨奶奶的人也是一心为了主子,倒也不算担不得事儿。就是我听说了,也急得什么似的,姨奶奶还是瞧瞧大夫的好。”
说着话,侍书也不待孙姨娘答话,便扬声儿道:“去个人回夫人,就说孙姨奶奶的身子不爽快了。”一旁有娘子答应着转身走了,孙氏连唤了两三声儿,那娘子仿佛耳聋般头也没有回一下。
侍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不理会孙氏急呼,接着说道:“再去个人到二门儿说一声儿,让她们——”
孙姨娘听到侍书让人去回夫人时,已经着了急,但她拦已经拦不下:那娘子在侍书话音没有落地时,就一面应着声儿一面转身走了,对于孙姨娘的呼唤全当没有听到。
孙姨娘知道侍书现在是让人去请大夫,她急急的开口道:“侍书,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如果真得身子不爽快,自然会回了夫人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的,现今没有什么事儿,叫了大夫来只会让人笑我轻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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