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到古娘子来求见很有些奇怪,老太爷嘴角却含上了一丝冷笑:自己正要使了人绑她前来,她却自己送上门了!老太爷道:“让她们进来回话!”
红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似的,可是帘子闪动间,赵安娘子与古娘子已经进了屋。红裳看向赵一鸣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赵一鸣安抚的看了一眼红裳,暗示她不用太过担心老太爷与老太太。
赵一鸣看红裳还是没有放轻松,便轻轻拍了拍红裳的手,现在老太爷与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想拦也是拦不住了。
红裳知道这一次已经收到了不错的效果,便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正所谓适可而止。
古娘子一进屋子便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老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然后就哭嚎道:“奴婢领了老夫人的命回去掌理厨房,不想里面却已经换了管事儿,我自与她理论,她却抬出了管家娘子来;我寻管家娘子想问个清楚明白,不想她见了我就使人婆子要绑了奴婢,说是奉了什么夫人之命。老夫人啊,这府里的人现如今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啊。”
赵安娘子进来后依礼给老太爷与老太太请安,又同赵一鸣与红裳请了安,她与红裳目光相撞的一瞬间,便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了下来。
古娘子已经看到了红裳坐在椅子上,一旁还有他们老爷赵一鸣相陪,不过她也没有感到害怕:主子有错儿,难不成还真打真罚吗?夫人又不是小孩子了,左不过是被训斥一顿也就罢了。
但是让古娘子万没有想到就是:现今的天儿呢,已经又变了。
老太爷听到古娘子的话后,一言也不发,只是端起茶钟来吃了一口。
老太太看老太爷不作理会,她只咬牙道:“我为你做主?实实是不敢呢,试问这满府里的人,有哪个能为你古娘子做得了主?明儿你都能为我做主了!”
古娘子被老太太的两句话说得惊愣的忘了哭嚎,她抬起头来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狠狠的啐了她一口:“你个黑心无肠的东西!居然敢先欺你们夫人在前,来上房中哄骗我同老太爷在后,你认为我和老太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了呢?”
古娘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老太太的态度这么大的转变呢?
红裳自古娘子进来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剩下的戏却不是再由她来唱了,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坐着看戏。至于古娘子的呆愣反应,红裳一点也不奇怪,这一切本就出自于她的设计。
老太太看古娘子愣愣的不说话,便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大胆的婢子,居然敢对主子的话充耳不闻!”
古娘子这才反应过来,她急急低下头,连连叩头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骗老太爷和老太太您啊,老太太莫要听人挑拨而误会了奴婢。”
老太太恨恨的盯着古娘子,她正恨自己刚刚不该如此轻易就打发了这个古娘子回厨房去,现在古娘子偏生还口口声声的要自己为她做主,弄得好似她的做事儿是出于自己授意一样。
听到老太太骂古娘子,红裳倒是很感觉出气儿的,比自己来骂可要痛快多了。且老太太骂得入木三分,让红裳自愧不如啊。
老太太听到古娘子的话后更恼了三分,正要吩咐人掌嘴时,老太爷咳了一声儿:“古氏,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同你们夫人的丫头侍书说,今儿中午柴湿所以误了饭时呢?”
古娘子一愣,这才注意到红裳的身后立着的丫头正是那个侍书,她一时间吱唔起来,老太爷冷冷一哼,古娘子打了一个激灵道:“回老太爷的话,奴婢是、是说过此话。”
老太爷也不多话,看向了红裳道:“媳妇,你看要如何处置?”
红裳站起福了下去:“老太爷面前,哪有儿媳说话的份儿,一切但凭老太爷做主。”
老太爷摇摇头道:“此事今儿就交给你处置,不过要在我和老太太的面前处置才成。”
红裳看了看老太爷,又看了一眼赵一鸣,赵一鸣轻轻点头,红裳这才起身对着老太爷一福,又对老太太一福,才转身说道:“来人啊,古氏掌嘴十下。”说完后红裳便又对着老太爷与老太太福了一福,又坐了回去。
红裳明白老太爷是要看自己这两日来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的古氏。
红裳的处罚让老太爷感觉很满意:这个媳妇很知道自己的心意——老太爷只问了古氏一句柴湿的事情,那么红裳罚得也只这一件事情;并且罚得不轻不重刚刚好,看来媳妇是对府中的事情上了心的。
而且红裳知道老太爷还有话要问古娘子,所以并没有让人拖古娘子下去掌嘴,这也是度着老太爷的意思做的,还就真合了老太爷的心思。
而且红裳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不解释不询问只是吩咐人给古氏责罚——要问话的人儿坐在上面呢,红裳可不想逾越了。
老太爷等婆子们掌完了嘴退下后轻轻的道了一句:“媳妇,我们赵家不可以不教而诛的。”
红裳欠身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