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就算对于“妻子”的身份,也没有让她如此难以应对:虽然到现在她也不太能自然的面对赵一鸣的亲近,但也没有“母亲”这个身份更让她感觉到尴尬。
虽然穿越前红裳已经二十六七岁了,但她却没有结过婚,当然也不曾为人母了。应对小孩子的经验嘛,红裳同朋友的小孩子玩过,多少还有一些,但是应对凤舞这些大孩子的经验她是一点儿皆无:在二十一世纪,凤舞她们这样大的孩子也是极难对付的,她们正处在叛逆期。
红裳的话音刚落,凤音便欠了欠身子:“这是女、女儿应该做的,不敢当母亲、母亲的这句话。”然后她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还请母亲唤女儿的名字就好。”
凤音一样说到母亲或是女儿这样字眼的时候,语音不是低了下去就是有些模糊,她一样没有习惯过来,虽然她想让大家自尴尬中解脱出来。
红裳的头上真得有些细细的汗水出来,她咳了一下:“嗯,音、音儿说得是。”这句音儿叫出来,让红裳自己听着就十分的别扭。
凤音欠了欠身子,刚想再说什么,一旁的丫头这时奉上了茶来,凤音便接过了丫头手上的茶来,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红裳扫过几个姑娘,看到凤舞时她有些惊讶:今儿她怎么如此沉默呢?
凤韵毕竟小几岁,只顾在那儿吃点心,她对桌上几种点心中的其中一味小天酥非常感兴趣,不大一会儿,已经吃掉了两三个,虽然点心个头儿不大,但是大家的姑娘吃东西是极讲究:不出声音,不能吃得太大口。
而凤韵一下子便吃了两三个,赵府的五姑娘还真是吃得不慢,这就是说她极喜爱这点心才会如此吧?
红裳看到凤韵如此喜爱小天酥便微笑着对凤韵道:“韵儿——”她叫起来还是非常不顺口,几位姑娘比她本尊儿小不了几岁,就算是比她自己的年龄也不能算作是两辈儿人:“你是不是喜欢这一味点心?”
凤韵抬头看了看红裳,然后扫过了三位姐姐,才迟疑的答道:“回母亲的话,这些点心都很好,谢谢母亲的赏赐。”凤韵叫得这一声母亲倒还算是顺口的,她年纪还小,所以根本没有姐姐们的尴尬。
红裳听到凤韵的话后只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再问也只会让凤韵更紧张罢了:既然她喜爱,一会儿让侍书多包一些给她就是了,再说下去,也只会让这个孩子更加的不知所措;而且,看上去她似乎很怕她的几位姐姐似的。
红裳对于凤韵,也许是因为她年纪小吧,所以倒是很合她的眼缘,不想凤韵因她而被姐姐们责骂。
不过,即使红裳只不过是问了一句,但是多心的人一样还是会多心的。
凤舞听到红裳的话后,偏过头去瞪了凤韵一眼:这个小天酥京城也不是没有,赵家也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什么点心没有吃过,居然露出这么一副馋相让人看笑话!
在凤舞看来,红裳可算不得是赵家的人——红裳对于凤舞来说是外人,是敌人,绝不是一家人。
凤韵被凤舞一瞪便低下了头,没有再取用桌上的点心,她一向是怕凤舞的。
凤歌看到了凤舞瞪向凤韵的那眼,她有些不悦。不过她也只是略带警告的看了凤舞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红裳就在上面坐着,她就是再不满凤舞,也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儿发作不是?
凤歌不想同凤舞纠缠,但是凤舞却不放过她:“妹妹看姐姐一眼是为了什么?妹妹想同姐姐说什么话是不是,那就说吧。”
凤歌冷冷的看了一眼凤舞:“大姐,妹妹没有什么话要同姐姐说。”凤歌还是不想在红裳面前同凤舞斗嘴,所以她还是忍了一忍没有同凤舞一般见识。
凤舞却抿嘴笑了一下,然后面带一丝惊讶道:“啊,是这样啊。妹妹一向的习惯便是只要拿眼看姐姐时,都是有话要说,今日为何却没有话呢?难道——,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儿说得吗?”
红裳轻轻扫了一眼凤舞:这位赵家的大姑娘城府倒是算不得多深,只是挑衅味儿也太重了些吧?为了试探自己,居然不惜在自己面前同妹妹们撕破了脸儿。嗯,她们姐妹是不是有些不和呢?
红裳的头痛了起来:这么大的姑娘本来已经很难教了,她们几个人再有什么不和,事情就变得更麻烦了。
红裳听到凤舞的话后,一面动着心思,一面淡淡的笑道:“你们姐妹不要只是说话,尝尝桌上的点心吧,倒是的确和京城卖的点心有些不同。虽不能说比京城的点心好,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儿,我用着还好;昨日给老太爷老太太送上了一些去,老太爷也极喜爱呢;你们姐妹都尝尝,不用同我客气的,随便些。”
红裳所说的话就好像压根儿没有听到凤舞的话一样,她说得话只是平平常常的客气话,让凤舞有些挫折感:听下人们传着,新夫人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儿,怎么今日自己如此撩拨,她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呢?
红裳三言两语便把话差开了,全当凤舞她们姐妹的话儿是玩话儿,一句也没有往心上去的样子。
凤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