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楼时,朵朵住了脚,说:“我在这层借几本资料四楼自习室占位子去。”
我点了点头,独自上四楼,心里同时想着,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因为担心如果跟朵朵一起进去,然后又被雪妃看到,不知该如何自处。
四楼自习室,是一间很大的教室,摆满了桌椅。此时人并不多,但多数课桌上都摆着以示有人占位。
走进去,缓缓的向里走,搜寻着,看有没有空出两个座位的地方。同时心里的心理活动却是:假如当初答应了来这儿找雪妃一起自习,会怎么样呢?她会给我占位子吗?她能认出我吗?
同时也在操心着,会不会在哪儿看到自己熟悉的她的东西,她的书包、课本、或水杯,因为如果发现了,一定就要躲得远远的或者考虑逃之夭夭了。
我真得不大敢对那种尴尬的局面,至少是还没准备好。
从前往后,几乎所有的桌都摆着书,或者做着人,几乎没有是空闲两个座位的。早就风闻自习室占座严重,现在果然见识了。
好在在最一排靠窗的位子上,看见了两个空位。
“奇怪啊,这么好的座位怎么回没人?”这么想着,我挤了过去在里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来,把靠窗的位子留给朵朵。
子开着,外面树影婆娑,那种不知名的树的碎叶子,被微微的风摆弄着,不时有撩人的秋风透进来,风力夹带着新开湖里的水汽,一阵阵清爽惬意,也唤起了我的困意。
本来也正是平日里睡觉地时间。我虽没有睡午觉地习惯。但每当到这个点儿。还是不免有些倦意地。—平时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倒还不觉得什么。而现在面前没了电脑必是睡意难抑了。
于是歪着脑袋伏桌而眠。翻了朵朵地记事本。
上面写工整地写这些课堂笔记什么地。公式啊之类地。都是我看不懂地。笔迹倒也娟秀。想不到平日游戏狂人地朵朵笔记却也能做得如此周正。
随意翻了翻。因为看不懂。加上困意袭来。逐渐合上眼睛。慢慢睡去。感受着习习过耳地秋风送爽。
一梦香甜知睡了几时。就连身边地动静诸多也浑然不觉。
直到耳边又熟悉地声音响起。鼻前翻上一股熟悉地气息。这气息使我再也无法香梦沉酣。因为这特有地气息比香梦还香一些。
这是我熟悉的某人所特有的气息,没睁开眼睛,我还在寻思着这是谁,y吗?不像;朵朵?也不是。
这只能是她的气息。
而且同时耳边想起了那曾经熟悉而现在又极度陌生的声音。
“你的座位被占了。”那声音轻轻地说,应是向着教室中间走廊的方向。
我被针刺了一般,忙坐起身来果然是她,对我来说,现在她的名字叫雪妃。
现在,她就坐在我的身边。
而与此同时,朵朵正坐在我另一边。一个右手边,一个左手边。我最渴望的情形是我最怕出现的情形。
朵朵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本来正翻着书查资料,现在也被吸引着抬头看。
雪妃正跟走廊上的一个女孩儿隔着几个座位低语着,而那女孩,正是我曾找她借过《科技文化史》的中文系女孩——红秀,曾经是我的“江湖小情人”的雪妃的同宿舍姐妹。
“那算了,我今天就不在这自习了。”红秀听了雪妃的辩解看了看抬起头来的我,迟了一下,忙一边对我点头示意,一边对自己的女伴说。
雪妃对她点了点头,无声的“嗯”了一下。
回头对我望着眼神中饱含千言万语,却没说出一句话。
我老大不自在起来着怎么开口辩解,或者要不要开口说话打破这沉默。
“怎么?我们占了别人的位子吗?”朵朵在一旁问。
“没有吧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两个座位上什么都没有。”我轻声回答,却似乎是辩解给雪妃听得。
雪妃也不答话,如有所思,低头看桌子底下。
我这才得以打量现在的她:一身家常白衣白裙,仍然穿出那样清新脱俗的味道,头发长了许多,已经秀发过耳,再过十天半月,就能及肩了。
她也要留长发了吗?这正是我潜意识里所希望的她的变化,头发稍长的她,就已经愈发显得比大一时清秀了许多,也更有女人味了些。设若她也能留起长长的秀发,真不知倒时该有多妩媚风流,是不是到那时,我就会为她情迷沉醉了呢?那几乎是一定的。
虽然同出一个校园,但毕竟是不同班不同系,没机会一处上课,只从大二挪本部以来,我就很少有机会见到她了。虽然一直很想见,又似乎很怕见,就是这种感觉。
而现在的情形是,我知道她就是江湖上的雪妃,而她却未必知道西门飞雪就是我。
也是因此,我才那么不忍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多次拒绝她见面的要求。
生怕见面后于事无补,仍然被她的“冷战”折磨,与其那样,还不如暂不挑明,留下一点幻想空间,还好受些。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