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还不如让我去死好了。
然而奕晴却定定得看着我,坚持让我学着她的话再说一遍,我只好艰难的开口:“奴……奴家……”
终于还是迈不过去这个坎儿,一下子抓狂:“NO不要做女人!我不要做女人!!这只是一个梦!这肯定是一个梦!!”
于是乎,嘴里这么喊着,我再次努力地睁开眼睛,就听耳边仍然响着奕晴“娘子别发疯了,承认现实吧!任命吧!”之类的话,而忽地眼前的景物却全变了:满目尽是粉红的罗帐。
原来我还是躺在奕晴宿舍的床上,并且作了一个长长地梦,只不过这个梦太逼真了,让我完全混淆了现实。好在只是一梦,我并没有真的变。
回忆着昨晚的种种,只记得一切都很尽兴,很快活,只是睡着得很晚很晚。
整整两天风餐露宿的旅行,本就弄得人身困体乏。怎么会这么诡异的梦的?梦里的情形竟然那么的真实,细节分明,真真怪矣哉!
回头想来不禁释然,是了,因为过去的两日里,一直身处长可及足的丝织红罗裙中,在其中漫步已久,那种撩人地舒爽感觉早就不再那么强烈,以至于返校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了。似乎以我男儿之身,而着女儿裙装,也是天经地义、自然而然了似的。
这不免让人担忧,是否我已经在心理上发生了某种畸变,并以此郑重其事的探寻于奕晴,不料她却不以为然:“变就变呗!只要是你,不管怎么变,我都是喜欢地。”虽然她不介意,我却将忧虑在心底埋下,这才逐渐酿成了这恐怖一梦。看来,我的男性心理,实际上还是根深蒂固、不容变更地啊。这样我也吃了颗定心丸。
外面天已大亮,周围静悄悄的,屋外隐约似有人语,室内除我之外,却绝无别的人在,昨晚还同枕共眠的奕晴已经不知去向。
看了看时间,十点一刻,原来这么晚了。我已没了责怪奕晴不告而别的心情,因为这个时间确实是太晚了点。军训在即,作为哲学系团支书的她,自然是有许多事情要忙,耽误不得地。
习惯性的想了想如下思维定式:“我讨厌当官地,奕晴是个当官的,可我喜欢奕晴……”,然后除了自怪自己睡觉跟猪一样死沉外,也就没别地好想得了。
我真得很不愿起身,如果能一直在这香气袭人的粉帐之内,就这样地睡着,而不用去面对外面的纷纷扰扰,该有多好。可惜我虽有了猪八戒的同类们所具备的慵懒性情,却不是一个足可拥有能享受如此生活方式的绝色美女,到头来还是得懒懒的起身,去面对无奈的现实和奔波的人生。
今天是个星期一,理论上说,大学里最严酷的日子——军训时期——已经来临了。虽然现在的我,还一点儿没有意识到这点,不过两个小时后,我就不能不为此付出差点要命的代价。
现在,我必须首先要做的是,怎么样尽快的混出女生宿舍去。
床头的衣袋里,有我平日的衣服,我可穿上它们,装作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得出去。不过那样的话,看门的眼尖的大妈们,必然会冲出值班室,操着那口难听的方言喊:“那位男同学,站住!你什么时候进的女生宿舍,登记了吗?……”
那我的秘密就彻底的暴露了,我也不用去面临军训的考验,从此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我所期望的。可惜另一面,我还必须面对尊严尽失的尴尬,在千夫所指之下,被骂做“变态”、“疯子”、“同性恋者”,而后颜面扫地,如过街之鼠而生不如死的。
因此我绝不能贪图一时快意而任性妄为。这意味着,我还必须把自己打扮成女生的样子,以“林雪”的身份,才能走出这令我恋恋不舍的地方。
这就令我不能不怪奕晴起来,怎么能一个人把我留在这里,还要自个儿穿衣打扮,这简直不可想象。
以前的化妆事宜,都是奕晴和夭夭代劳,我只要闭着眼睛坐着不动就可以了。可现在,难道要让我自个儿用那些瓶瓶罐罐里得脂粉向自己脸上涂不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即便以我的聪明,可以无师自通的去完成,可心理上,却是无法承受的。如梦中的我一样,把自己等同于女子,心理上这个坎儿,是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地。
那么现在如何是好?什么也不做,等着奕晴回来吗?显然不行,鬼知道这个宿舍里中午会不会有人回来,如果进来了一个不是奕晴和林雪的人,那我也就死定了。
无奈,起身下床,坐在书桌前。不由自主地对着桌上一面小小的镜子照起来:额前耳鬓是几偻蓬松的乱发,衬托着因刚刚睡醒而惺忪的双眼,曾略作修饰地简洁清秀的眉,竟有那么一股说不出的幽怨情愫。而面上的肌肤,也因为数日来化妆品的保养滋润,而白晢滋润了许多。对着镜中的自己,我却恍如在观察别人,而且是一个颇有姿色的美女,生理上竟然起了反应。
“ft,我怎么这么变态啊。太自怜狂了吧!”撇嘴一笑,稍稍移开镜子,我也拿定了主意:就这么着吧,也不化妆了,就素面朝天好了,未必会被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