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曾经梦寐以求的美好情形,现在却总觉得是美中不足。
徉于大中路上,经过了她们的宿舍楼1宿,应我的要求,雪妃只能过宿门而不入了。由此向东,是水气氤氲地新开湖,波光粼粼,微风拂面,冷飕飕的带着些水寒气。本可以在这空旷洁净的石板湖畔坐下,但碍于这瑟瑟的秋风寒微,而我们的衣着又都不足以厚到可以静坐之下御寒地地步,所以还是继续缓步前行了。
再前面,就是四周疏影森森、湖内荷叶如伞盖密码布满的马蹄湖了。
树丛、灌木、奇石、荷叶,夜色里,灯光下,均都度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其间或有微微的异动,出没于阴影间,隐匿在树影里,更是添加了几分莫测的玄妙,若不是那勤快的蛙儿不住声的连绵大合唱,这里可真是一个情人幽会的好去处。
月上林稍。夜凉如水。
秋风阵阵,吹动着疏影婆娑。
来到了马蹄湖中央,俯瞰密布的荷花荷叶,在怪石和灌木间的一个低矮石凳上,并排坐下。
月明星稀,漫天地黝黑透着深深的靛蓝,游云丝丝,时而遮住那如雪一般洁白的月色,使深秋的校园愈发的寒意逼人。
此时的我,却是欢迎这冰冷气氛的,因为繁杂的思绪和懊丧的心情,带来的焦躁地感觉,都急需着冰凉的寒意来降一降温。
而此时地雪妃,大概跟我感觉截然相反的吧。如果我不是被那么多地心事纠缠,应该能注意到她被冻的瑟缩发抖地娇躯,而不至于那么冷血的坐在那里,无动于衷。或者,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跟这大好景色相符合的应有之意。
此情此景,表面上看去,多么像一对情真意切的情侣,如此花前月下,情意绵绵,美妙不可言说。
然而实际上,我总能把这本该完美的浪漫破坏殆尽,因为过于看重自己的感受。虽同时责备着自己实在是太过自私,以至于从没有一点儿替女孩着想,却也愿去委曲求全的故作欢颜迎合。
而以雪妃的聪明和对我的了解之深,即便我那么做,也只是画蛇添足而已。更何况,以我在感情上宁愿装成一个坏蛋也不愿伪善的个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事情恶化,然后等待收割痛楚,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态。
她是知道我的,了解我的无奈,对她,我无需使用那玩世不恭的乐观。如果在一个心灵上堪称最亲密的人面前,也要去演戏的话,这人生,也着实太悲哀了些。
“人有病,天知否?”椅子男毛如此说。这位最伟大的龙的传人,年轻的时候,也曾极擅风花雪月,在他为数不多的词作中曾有这么一句,是写给即将道别时的他那一辈子唯一真爱的知己加贤妻杨开慧的。
人有病,天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的,唯有那心跟自己一样跳动的人,这就是知己的作用吧。
心病还需心药医,她是他的药,为了江山他走了,她死了。他打下了江山,失去了她,痛楚一生,虽然叱咤风云。
毕竟不是那位伟人本人,虽然时时觉的与他心性相通。连对爱情的理解,都似乎一样。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知眼下水晶棺中的他,是否会为自给一世的英雄有所后悔,因为没能在还是小儿女时尽情尽性。
而今他那一世的基业,都已成明日黄花。英雄西去已久,世事无常,仿佛世间万事,并不曾被他有什么改变。腐朽的,依然纸醉金迷;贫贱的,仍是痛不欲生。世俗的罗网,铁定地纲常,主宰着这一切的沉浮。黎明和曙光,如一现的昙花,转瞬即逝。黑暗的降临,无法提防和扭转。
所以,本质上说,一切都无意义。什么斗争啊,信仰啊,正义啊,事业啊,都不过自欺欺人的把戏,到头成空的欢喜。不过是得来及时行乐,失去万般皆空而已。与其执迷追寻,不若随性随喜。
看透了这一切,时时意识到这一切,本该快快活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
可惜虽然被名为“情圣”,毕竟不是真的圣人,到确实是真的情盛。就是因为情感过于茂盛,才这么总是放不开,时时沉入进去,无以自拔。
“谁才是我的药呢?哪个才是我的知己?”
如此扪心自问着,痛悼着刚刚失去地爱情。我总觉得的离去,标志着我对她的失去,女孩的伤心,虽然没有挑明,我也已心知肚明,并自己也同样感受到加倍的伤心。
大概我真地是个很合格的“情圣”,这伤心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失去,小妹老婆朵朵,或者别的什么女孩,在离别地刹那,我会深感伤心,倒不是因为自己从此失去,——相比而言,以一个从没曾得到过的人的身份,也谈不上失去。我感到伤心的真正的根源,是因为知道了她们的伤心,并为她们的伤心而伤。
她们的美丽、善良、聪慧和真诚,本该不受这伤心的折磨。
而她们之所以会如此,其实也并不是怪我。虽然我为此闷闷不乐,似乎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实际上她们地伤心之源,并非我所能承担的起的。一个本就已经自顾不暇的有“病”之人,不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