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随认识的这个自己,这个满腹心事的“无能”之辈,空有一腔壮志却百无一能的家伙,在外人眼里是那么“人渣”、“不可救药”,可我自己,却是如此的自命不凡且对此恋恋不舍。将来有一天,无能的至尊宝自然会变成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可谁又能保证,那个戴着斗战圣佛头衔的家伙,其实最惦记自己的,不是无能的至尊宝时代呢?
“眼高于顶”,奕晴的评语可真是入木三分,她之对我,也是知之甚深。所谓知己,不过如此,所谓知之越深,伤之越真。谁曾想,昨日还是卿卿我我情意绵绵,近日就变成了互不相干的陌路之人?
岛主地分析着实很有道理,不过以我的直觉和揣测,第一和第二都是不可能事件,唯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因为客观因素或这是奕晴在考验我。这使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既是如此,我便还有希望,生活便还有希望。我至少可以做到,活着、等待,企盼将来
,乌云能够散去,爱情重见天日。
可是希望就如着低下的路,你不去走,就无所谓有。
我本是一个极端被动的人,如今也必须要打算主动起来了,不然时等同于坐以待毙。
主动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在明知道会被冰冷拒绝的情况下,那不仅仅是需要勇气,还需要对自己尊严的主动践踏。“女人只有在你还在乎她的时候能够伤害你”,大概是古龙大虾的名言如此说,当日看大话到最后,已经失去了神仙资格的紫霞仙子,对孙猴子那么死缠烂打,初看也确实有如猴儿所说“神仙做到这个份上干脆不要做算了”、“这么不要脸”之类的感觉,可现在才明白,假如是真爱,个人所第一个能抛弃的,就是这面子或尊严。如果连面子这层薄薄的遮羞纸都不能突破,那恐怕还没能够得上爱情的影子。
因此我也必须要“主动”,不顾尊严,不要面子,况且我也已经失去了很多的颜面了,如今简直就已经颜面无存,那还有那么多好在乎的?
想不到曾声称绝不痴情、看透爱情为何物的我,也会有今日。大概是因为这一年来入住情皇岛,在情皇诸君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自己情感的栅栏也被迫降低了吧。
不过我可不是要去对奕晴“死缠烂打”,充其量不过是要弄清楚事实真相,不留下遗憾而已。我可不想“死不瞑目”,虽然这很流行。
三宿门口,稀稀落落的站着几群穿绿衣的女孩,这身衣服,传说是部队淘汰下来的样式过时的军服,颜色是单调的纯绿,厚厚的,宽宽的,即便是身材曼妙动作轻盈的女生,穿上这身衣服也会立时笨拙委琐了许多。怎一个“土”字了得!
我本不抱希望,会这么巧,在这群人中见到奕晴。我也确实没有见到,不过却还是无意中发现,这人群中有几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在我上哲学系的课时见过的,这里是哲学系的队伍!
这个发现,令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果然不负我望,从三宿门口鱼贯而出的人中,的确就有那已经熟悉的成了毒药的眉目和身影。
此时的薄奕晴一身绿衣绿裤,带着绿帽儿(莫笑,在这个军训特殊时期,所有人都戴绿帽的),看上去却显得比往日要娇小了许多。
甫一出屋,她使有预感,鬼使神差的向着我所占的方向瞄了一眼,我顿时心跳入鼓,四目交错间,——往日的林林总总:最初那一见钟情的脉脉,其后相逢一笑的默契、插科打诨时的俏皮——都如果电影一般在眼前浮过,然而此次与过去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如同预料的那样,片刻的无语凝视,接着便是满目冰冷。
我苦笑,心如冰窖,最后的一点儿自尊和面子让我想躲避和逃跑。可腿却不不听使唤,不愿动弹。
目光别过,我这才发现,并排走在奕晴身旁的,正是夭夭林雪,——那个身材高挑消瘦容貌清秀一切都与我相仿的女生——此时的她也一样的高傲和与众不同:长发随意的扎成马尾别在脑后,帽子在手里握着却从不戴上,——那发型也无法戴上——虽着绿衣但一个扣子也没有扣上,敝着坏露出绣花白衬衫和挺拔的胸,绿裤子也被高高的挽到膝盖以上,露出美型的小腿。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那裸露于外的一双膝盖都是一片血红,看上去像是受过重伤留下的血疤。
“她的腿出什么事了?”我心下迷惑,但发觉她看我的目光,甚至比奕晴还要冰冷。更何况这个人本来对我就没好气过,我只有打消了跟她说话的任何念头。
薄奕晴出来后,仅仅瞄了我一眼后,便无视开始我的存在,自顾自干起活来。
她挥了挥手,喊道:“都过来,从高到矮,站成两排,快点!……”
女生们懒洋洋的,但都听话的动了起来。
很快这支二三十人的队伍,便组织了起来。
唯有奕晴和林雪二人,没有加入队伍中去。奕晴是团支书,现在兼任副排长,而林雪又有何特殊?略一思忖,我便恍然了:必然是因为她那腿伤。
在奕晴的命令下,队伍运动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