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后面地草坪间石凳,那儿远离喧嚣。倒也是个幽静之处,正适合谈心交流。
“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冷酷到底的样子。”
“是吗?如果把冷去掉,这个评价还是很中听的。”被对方说成“冷酷”,就想也许她在暗示说我“无情”,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这样随便打着哈哈。
“其实冷酷点也未尝不好,我就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她马上说。根本没理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
“我觉得对别人冷酷就是对自己仁慈。”
“太深奥了。解释一下。”
“就是说如果你出于一些面子上地考虑表现的热情一些,反而会让人误解。最后还不如冷酷的结果好点。”
“嗯,我好像明白一点儿了。”我这句话就是“典型的面子上的考虑”。因为我几乎一点儿都不明白她地意思,如果还说不明白,不是表示自己太笨了吗?不过她倒不是故弄玄虚,因为她很快就让我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我上午跟方晔聊天的地方,在上午方晔放书包的那个石凳上,我们俩并排坐下。面向着石板路,背对着喧嚣的校园。面前行人络绎不绝,背后远远地噪杂声响。但是我们俩所在的这片狭小的土地上,我却感觉到非常的安静,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一般。
我还是感觉到很大地不自然,因为事突然,我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更不知道以后的事会怎么展。同时又觉得新鲜快意,因为毕竟对方是个美丽的女孩。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女孩问。
“这个吗?怎么说呢?”
“请尽量客观公正,不带感**彩,另外别说我很漂亮之类的废话,因为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腻歪了。”她的话里面透露出的精明令我叹为观止。
“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哎,男生是不是都这样啊?难道除了评价一个女生,除了漂亮可爱之类的词汇就找不到别地了吗?我最讨厌这些评价了,漂亮意味着花瓶,可爱则是幼稚地同义词。”
“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你,你是一个不简单的女生。”在她面前说每一句话,都会让我感觉自己是在胡扯,从而感觉底气不足。
“怎么个不简单法?”
“其实也许你说地是对的,我以前也总感觉你是一个相当冷酷地人,不容易接近。”
“是吗?呵呵,我确实是有意这么做的。你可能知道,有些很无聊的男生,实在是让人没法儿忍受,他们好像没别的事能做了,就一味的给你打电话,说什么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之类的蠢话,这是最让我反感的了。真是无聊透顶,我为什么要跟你交朋友?”
幸亏她这番话是责备打电话找她交朋友的男生,而不是我,不然岂不是很下不来台?但我还是想为那些无辜的男同胞们辩解一下,遂接口道:“其实也许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结识你了,才出此下策的吧。”
“但是这会给女生一种无聊的印象,因为你要跟我交朋友只是因为看上了我的相貌罢了,这不是很浅薄吗?”
一个愚蠢的人如果能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则可以说他已经开始告别愚蠢而变得智慧了一些;一个漂亮的女孩假如能时刻认识到自己地漂亮并且能清晰地看出因此带来的种种变化,那么无疑这个女孩是聪明的。尽管聪明的女孩往往不那么可爱,也尽管与聪明的女孩交往犹如吃辣椒一样充满着近乎折磨地快乐,然而我还是很乐于吃辣椒的。
既然我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愚钝——任何自作聪明的浅陋花样都可能破坏这盘菜的滋味,我便做好了抱着葫芦不开瓢地策略准备,任你风吹雷鸣,我自岿然不动。
这样一来女孩就完全控制着话题的走向,——这也是她所想要得。而我原本也就没有什么可主动表示的。这时候我仍然没有弄清她找我谈话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暗暗有所预感。
天已渐黑,正是蚊子活动最猖獗地时刻,耳边不时地有嘤嘤嗡嗡的声音。细心的她不时的抬起手来驱蚊,又是伸手去捏我的耳朵。因为她看见哪里有蚊子正在那儿辛苦作业。这使我地不自在加深了一些,同时又只好连说谢谢。
“这里的蚊子咬人真疼!”她笑着说。
“呵呵,是啊,城市里的蚊子比较高级。”我表示认同。
“知道吗?在大部分女生看来,你可是个神秘的人物。”
“噢?是吗?是不是一般来说那些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都被称作神秘人物?”
“也不是这个意思了。大家都反映你待人冷漠。傲慢不群。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
“真的吗?看来我需要改变一下孤家寡人的形象了。”
“其实也不需要,我能理解你地心情。”
“怎么说?”
“其实你不愿意与人交流,更多地是因为不屑。觉得没必要,因为你是一个连废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的奇懒之人。”
“真是入木三分。你是怎么知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