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书架,来到中间的走廊上。
还好,还能赶上看到她秀美地背影,那光润的秀发,翻飞的裙摆,白皙的臂膀,哦,我真想把自己的脑子变成相机的胶卷。永远记下这一幕才好。
经过图书室的门口,把借到的书递给工作人员登记,女孩侧站着等待。我庆幸着。还能看到她的半边脸庞,不过以这么远地距离看去,竟觉得愈发的美丽娇俏了。
不过一会儿,金发红裙的女子便消失在门口了。
我怅然若失,再没了借任何书的兴致。
虽说古语有云,“书中自由颜如玉”,可是我却能确保。无论多么好的书。也无法提供如此极品美女所带来的愉快之感。
既然无心借书,我也就不再停留。径直赶往图书室门口,出乎预料。我出来的竟然还不是太晚,那白种女孩子刚刚走到楼梯口,正开始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拿着书本,走下楼梯去。
我一边盯着她看,一边走过去。这时就一点也不担心会把对方看怒看羞了,因为再完美的女人,背后也不会多长一双长眼睛。
目送着那红色身影消失在一楼的楼梯之下,我才依依不舍的跨上通往四楼地楼梯。
然而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还是无法遏抑的弥漫开来。遗憾、失落、寂寞等感觉一次次袭来,如同溺水地人迎接海洋上劈头盖脸的巨浪,要被窒息而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为的能是什么?不过一个美字罢了。可是这么美的女子,与我却没什么瓜葛,不知这今日一面,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我得不幸。若说不幸,相比一生都无缘见一次,却不能不说是幸运。若说幸运,仅仅如此一面,便硬生生失去再见的机会,岂不是莫大的遗憾和不幸吗?若果真从此不再有机会相见,这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现在就死好了。”
由极大地美地刺激,到下一刻便因此而带来的死地诱惑,天堂和地狱,不过一线之间。纵观古今历史,因女子的美貌而带来地大小悲剧,可谓层出不穷。所谓红颜祸水,原本就不都是歪曲杜撰。
我本是个美俘——不是美国的俘虏,是一切美的事物的俘虏,或者完美主义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如今年轻的我,才会如此被美貌的女子所迷惑,如果生于俄罗斯的普希金时代,大概我也会是一个决斗场上为美人捐躯的痴儿。
而当今时代,文化发达了,文明进步了,已经不容人们再犯这种痴病,因为心理学说,这是精神分裂——大概我就是这种精神分裂症患者吧?由大一时对雪妃的接近变态的暗恋,到今晚这荒唐的一见钟情,我又中招了吗?
情之为物,大概总是伤人的东西。所以才说“多情总被无情伤”。
所谓多情消磨,消磨的总是多情的心,那是一种真正的无可救药的伤心。也是无缘无故自寻烦恼的伤心,世间万物短暂的生灵,在时间永恒的消逝面前,都是不免要伤心的,因为任何东西,都免不了被时间洗得一点不剩的结局。因此,若有一颗多情的追求完美的心,大概就总会是伤心的。
该死的伤心着,我走回自习室。
自习室里,朵朵和雪妃,此时有已经做到了一处。见我进来。朵朵仍然起身让位。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借到好书?”注意到我的两手空空,朵朵细声提起。
“没。”
“怎么了你?哭丧着脸……”雪妃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我,更何况对我非常熟悉。
“没怎么。”
“心情不好了?发生什么事了?”朵朵也看出些什么来。
“快到时间了吧?下自习?”我不愿解释。转而问道。
朵朵看了看表:“九点半了。”
“不如今天提前走吧。”我提议说。
“好啊。反正我也差不多了。”朵朵说。“嗯。”雪妃开始收拾东西。
多么善解人意地人儿啊,多么美妙。我鼻子发酸得想:这些还不足以抵消我的“无故寻愁觅恨吗”?
还是正常些吧。
“不如怜取眼前人”,眼前一样致为美好的人儿。虽然我本人有心怜取,却无能为之,也不该因己之过,负累她们。不如强打精神,快乐一些吧。
想到“快乐”二字,恍然悟道:“也是,快乐。正是因为这两日来太过开心快乐了,才会受被那外国女子惊艳刺激,导致眼下心境寂寥。由此看来,正是因为快乐的罪过……”
“想通了,正是因为自己过于重视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快乐,才导致了眼下地不快乐,不如什么都不想,管它快不快乐,该不该快乐,要不要快乐。不如顺其自然,处变不惊,达到物我两忘之境。才是人生最高境界……”
知识的作用,至少可以自我启迪和安慰,像宗教一样。虽然这本来也是危险的,如饮鸩止渴,最终必然滑向“万千看透,只欠一死”的终极虚无。
然而眼下,也只能如此而已了。
出了自习室。我故意深呼吸。再长舒一口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