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大不自在起来,想着怎么开口辩解,或者要不要开口说话打破这沉默。
“怎么?我们占了别人地位子吗?”朵朵在一旁问。
“没有吧。……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两个座位上什么都没有。”我轻声回答。却似乎是辩解给雪妃听得。
雪妃也不答话,如有所思,低头看桌子底下。
我这才得以打量现在的她:一身家常白衣白裙,仍然穿出那样清新脱俗的味道,头发长了许多,已经秀发过耳,再过十天半月,就能及肩了。
她也要留长发了吗?这正是我潜意识里所希望的她的变化,头发稍长的她。就已经愈发显得比大一时清秀了许多,也更有女人味了些。设若她也能留起长长的秀发,真不知倒时该有多妩媚风流,是不是到那时,我就会为她情迷沉醉了呢?那几乎是一定的。
虽然同出一个校园,但毕竟是不同班不同系,没机会一处上课,只从大二挪本部以来,我就很少有机会见到她了。虽然一直很想见。又似乎很怕见,就是这种感觉。
而现在地情形是,我知道她就是江湖上的雪妃,而她却未必知道西门飞雪就是我。
也是因此,我才那么不忍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多次拒绝她见面地要求。
生怕见面后于事无补,仍然被她的“冷战”折磨,与其那样,还不如暂不挑明。留下一点幻想空间。还好受些。
然而不料,越是担忧。还偏偏越是这种结果。
竟然会是这种场合这种情形下的再次相会,而且朵朵就在旁边。
她的个性仍然不改,还是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一个男生面前一下坐下来,仍如大一时那样。
雪妃低头寻了许久,弯腰下去捡起什么,是一个薄薄的笔记本子。
我顿时明白了:相比那本子是红秀的,本来是摆在我和朵朵面前的桌子上占位用的,大概被风吹到了地上,粗枝大叶地我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本子,所以才有了这“鸠占鹊巢”之举。
不言不语,不笑不气,雪妃低着头兀自看书,虽则在我看来,她那微微撅起的嘴唇,似乎总带着一丝惹人生恋的委屈,又似挂着不可察觉的笑意。
我本想对误占座位之事出言解释,一来因为仔细室内一片寂静无声,除了轻微的翻书声和喘息声,如空洞的山谷,不可擅破这份宁静,再者又觉得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再说什么也是多舌,再加上雪妃自个儿静若处子,我也没什么理由打扰,因此作罢。
我这才发现自己所谓的自习是如此的荒唐。
因为我是两手空空出来地,现在便只能无所事事。
坐在两个美女的中间,而且她们还都是这大半年来在网络上卿卿我我亲切无比的“老婆”。
这许久以来,我不是几乎几乎每日做梦都渴望如此的吗?
那么现在正该感觉无比的幸福才对。
却为什么却是这种感觉。
对名不副实的自习的“荒唐”的“指控”,加上由于担忧两个“老婆”莫名其妙相识了然后“打”起来的尴尬,一古脑儿冒出来让我坐立不安。
然而二个女孩却都是安安静静地各自看书,互不相扰,也都默契地对我爱理不理。
呆坐了一会儿,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我把目光投往窗外,近处树地枝叶依然迎风轻拂,只是在我看来少了那份闲适自由。不远处的新开湖尽收眼底,波光粼粼。水气氤氲。再外面大中路上人来车往,却并不显得噪杂。灰蒙蒙地津城的天穹下,模样各异的东艺楼和主楼齐头并肩,挡住了视线,共同组成了学校和谐的风景线。
注意到了我的无所事事,朵朵停下了手中的笔。从接来地一摞书中抽出了一本,摆在我的面前,耳语道:“你看这个吧。专门给你借的,刚刚忘了给你。”
那是一本半新不旧的厚书,封面上是一对拥抱在一起的外国男女,男的年青帅气,女的姣美妩媚,穿着欧洲中世纪时那种古雅的连衫裙装,却难她那绰约风姿。旁边红黑两种字体写着交错的一列字:ThRedAn
“哈。这不是《红与黑》吗?还真有英文版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本书?”我大喜过望,因为这可以说是一本我最喜欢地小说了。
“我是看你空着手来自习,也是无意间在书架上看到这本书。就借了来。”
“真是非常感谢。”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同时也确实感激朵朵的细心。记得当初yucca向我推荐英语著作阅读时,我第一个想到地就是这本,只是因为被她说“法国人写的,哪来的英文版”才作罢。却不料近日被朵朵找了来。简直天助我也。
“呵呵,慢慢看吧。那么多话。”朵朵抛出了这句后,再也沉默不语。
毕竟是自习的地方,虽然我们都是低声耳语,仍然可能打扰了周围的人。所以朵朵才如此小心翼翼的制止我多话。
我也领会其意,不在多言。翻开那厚厚的书,打算好好的从头读起。
这是一本纯英文版的长篇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