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哪能这么说。上学晚又不是你的错。”
“反正是你比我聪明。”雪妃也不知是有意恭维朵朵,还是真心实意地要说这些,不过以她平时的性格,是不大可能心悦诚服的称赞别人的。所能接触的芸芸众生在她的眼里,大都不过是一些用来挖苦嘲讽的形象。虽然她的这种刻薄,有时候连自己也不放过。
“说到聪明,”我接着说:“这里只有我最笨,这一点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哈哈,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那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朵朵表示赞同。
雪妃则抿嘴自笑。
“哎,我真惨。跟你们走在一起,完全成了陪衬的小丑了。既没你们漂亮,又不够你们聪明。我还是离远点好了。”说着加快了后退的步伐,然而背后却没长个眼睛,不知道该转弯了,以致被身后的台阶拌了一下,还好我反应敏捷,跳了一下,这才站稳了。
看到这一幕,女孩们均都笑得玩了腰。
她们追上来后,雪妃便说:“你还蛮认真扮演自己的角色的,刚才真的挺小丑的。”
“呵呵,你们也不提醒我一声,害我差点跌倒。”
“哪来得及啊。再说,后面是草坪,跌到也摔不疼。”朵朵笑道:“我还真想看到你摔倒的狼狈相,可惜,没看成。”
“还不快出来呢。”雪妃指了指我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方形牌子说道。趁着不远处的灯光,牌子上“请勿践踏草坪”几字清晰可见。
我回到正路,跟她们并肩而行。
旧图大楼也就到了。
“都已经八点多了。我们还是快些吧。”朵朵手机响了,大概是收到了一个短信,同时也便注意了一下时间。
雪妃问道:“学姐的毕业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
“资料准备得差不多了。论文还没头绪呢。有点儿乱。”
“呵呵,老婆那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我表面上是要给她打气。实则是试探性的要占点“便宜”。不知道现在如果这么叫她,会不会还遭到反对。
“ft。不是说了不要乱叫吗?我要恼了啊!猪头!”朵朵果然还是老调子,不容越雷池半步,说着这话,佯装怒目的瞪了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前面去了。
“哈哈,被骂了吧。羞不羞啊?”雪妃打趣了一声,也小跑着追了上去。
“哎,我命苦啊。”我叹息着。慢慢跟上。
二人已经进了旧图大门,跟光线昏暗地室外相比,图书馆内立时显得灯火辉煌。各个教师静悄悄的,人们行动都是轻手轻脚地,鸦雀无声。
爬了四层楼梯,到了我们自习的大教室。
女孩们前面走着,我在猜想她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以她们现在熟悉的程度,也许会坐在一起了吧。再加上刚刚惹朵朵生气,大概不会还像以前那样,把我夹在中间。显然太便宜我了——虽然那是我所期望的,毕竟左右皆佳人,虽不能左拥右抱,至少那种奇特的感觉,就已让人乐不思蜀。
然而事实却并未像我多担心的那样发展。{第一看书}
女孩们仍然各就各位,把中间地位子空下。对我虚位以待:雪妃仍然去里面的位子上坐下。而朵朵站在路边,等我进去。
仅就这么一种安排。就让我觉得是莫大的享受。
“谢谢咯。”进去坐下时,我不由自主地道起谢来。
朵朵不语,嗔怒却已消散,嘴角挂上了笑容。
被幸福地暖洋包围着,乐不可支的坐下,继续看我最爱的书——《红与黑》。
然而书中剩下的内容,却不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于连从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云端,一下子因为前情妇雷纳尔夫人的告迷信而跌入地狱的深渊。虽然现在的娇妻侯爵之女马蒂尔德仍然对他不理不弃、全力支持,可怜于连却无法从她那里得到真正的幸福的爱情地感觉。而男人高傲的自尊,再加上认定了雷纳尔夫人对爱情的被叛,激怒的于连失去理智寻求报复,以致长途跋涉回到故乡开枪射杀自己的最爱……
虽然雷纳尔夫人并没因此殒命,但是于连却“光荣”被捕,受审时义正词严的大骂当场地“剥削阶级”,并为革命叫好,终于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这全因为他已经万念俱灰,只求一死。
当在荒谬地时代里,理想生存的土壤已然不复存在时,爱情成了最后地救命稻草。而一旦连爱情也失去,人的心也便跟着死了。即使还苟且活着,也不过是一句行尸走肉的空壳罢了。
因此,虽然后来雷纳尔夫人冒死探监,前嫌尽逝,无奈曾经沧海难为水,于连还是不愿苟活,仍然甘求一死。而他的挚爱并且一样挚爱着他的雷纳尔夫人,几日后也“自然死亡”。而一心追求虚荣的头脑之爱的马蒂尔德,则如自己理想中的那样,亲手埋葬自己丈夫的头颅……
小说至此结局,伟大的司汤达一下子将自己的言情小说提升到了政治小说的高度。
悲剧的杀伤力,第一次领略,就已让人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