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地前辈总结的这种处世哲学,通常被称为厚黑之学,也就是信而不为,为而不信,言行全悖,表面上冠冕堂皇,私底下男盗女娼。金庸是不够聪明的,所以他到了最后才创作出了韦小宝这么个最成功的角色。因为他至此才意识到,什么盖世武功、民族大义,都是胡扯骗人的勾当,真正合辙的,只有这套世故圆滑的处世哲学,才是如鱼得水的成功之道。所以他主动化身韦小宝。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孱弱”地小丑。主动扮演那笑煞旁人滑稽角色,不再有侠之大者、家国天下。只要有溜须拍马、圆滑世故便能左右逢源,最终才能安享世俗地眼中最高成功荣华和齐人之福。在这个社会土壤之下,若非如此,严酷时早就灰飞烟灭、一命呜呼;即便平和时,若不如此,也必是一个郁郁不得志者。彻头彻尾地失败者。古如不为五斗米折腰地陶渊明,中如文人末路的风流才子柳永,近如难得糊涂、潦倒落拓的郑板桥、曹雪芹。时至今日。虽经百年“革命”沧桑,这土壤并未真地得到改良,仍然只供合适的“良种”茁壮生长。君不见,那些所谓的“脊梁”类地人物,除非离开这片土壤,否则无法成就一番事业。而留下者,除非“难得糊涂”,随波逐流,否则,便只有遁世一途。然则天下虽大。却也并无可遁之处,这,便是我痛苦地根源。
成功的犬儒者曾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可惜我接触这句话地时间太晚。拜“伟大、光荣、正确”地教育所赐,我总是学则信之不疑,信而为之。必然屡屡碰壁。弄得自己很受伤。时日久了,即便再愚钝。哪怕是天上的蠢材,也会有所怀疑了。而这怀疑的一端,一旦发生,便如燎原的星星之火,那“伟光正”的宏伟大厦,便无声中轰然倒塌,我如那鲁迅笔下昏昏然白活了十八个春秋的狂人,募然发现自己处于这没有根基的云端楼阁的顶端,目之所及,除了美妙的虚幻,便是丑陋的污垢,而自己,则终不免必然地坠入着污垢中的一员,失去自我,成为其中蝇营狗苟的一分子。
既然坠落是不可避免的,正如一滴雨,终不免跌落地面,去清洗那污垢,并成为其中的一份。那么我只能选择这坠落的方式,何不作那晶莹飘舞地雪花,让乾坤搭舞台,以北风歌壮悲,自得潇洒过,融泥亦无悔呢?所以我给自己取名为snw,“雪”这个字,跟“血”同音,以此理解,倒也不显得那么女气,不但不让人联想到柔媚婉转,反会觉得杀气腾腾,阳刚之味十足。
知道坠落不可避免,便打定了堕落地主意,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是个所谓乐观的宿命主义者。与其说乐观,还不如说玩世不恭来地贴切,只不过“玩世不恭”这个成语用在此处,并无一丝的贬义。相反,玩世不恭者,为而不信也,正是犬儒的表现形式,用此以毒攻毒,正是所谓的堕落方式。记得未入大学时,还是对所学将信将疑之时,那时眼中的世界,还是黑白分明、是非迥异的。虽然对世俗眼中的成功早就生疑,但还是愿意身体力行地去努力的,否则也不会考大学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有“继续考北大研究生”的“雄心壮志”。然而自上大学以来,真相和真理得以接触,怀疑占了绝对上风,信仰的伟厦轰然倒塌,明白了所谓的“成功”是怎么回事,开始唾弃成功的自己,并“自甘堕落”,妄图以此冲破世俗的罗网,自然对当初“积极向上”的追求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了。
怀疑产生以来,最先体悟的,就是这世界没有绝对的真假善恶,一切如梦幻泡影,红尘皆游戏人生。是非成败,到头来均不过人言可畏罢了。譬如著名的杨家将,宋初的潘杨两家究竟有何恩怨甚至有无恩怨,谁忠谁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姓杨的孝子贤孙们,在有明一朝荣光无限,也便连带着他们的祖先一起光荣了。
所以当showgood问我是否打算考研时,我给了肯定的答案,并同时嘲笑着自己的伪善,并以此为乐趣。这正是玩世不恭的表现,在这里,没有真假和是非,有的只是我认为最佳的答案。
showgood回道:“哦,你这么笨还考,服了。”“服了就好。”我颓然回到,在这个关于智商高低的问题上,我不打算多做纠缠。每个人,对他自己来说,自己的智商就是绝顶聪明的最高智商,否则,他就不是他了。而且。正如围城中唐晓芙所言女人在她爱的男人面前恰如其分的“笨”。虽然我是男人,即便承认在朵朵面前所谓的“笨”。又不会吃亏,因而我乐得其笨。话也说回来,正是因为唐晓芙够“笨”,而方鸿渐太聪明,才导致了二人爱情地悲剧,假若方鸿渐也能“笨”那么一点点。在暴雨中等下去,虽然别人看来是傻了点,结果却可能全然不同。
showgood得寸进尺:“你还是剩剩力气吧”,可能自己也觉得说话太冒失。又加了解释:“开玩笑地,^^”
“我跟你们不一样。”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以免触动我敏感地自尊,看来也受朵朵影响了,不由得我鼻子有点儿算,差点要把我是“因为四级没过”的真相说出来。
“哦,有什么不一样,你9宿那个屋的??”
他两个都是问句,却只有一个问号,所以我只需回答后面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