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败儿的反证:
我说,万一以后小胖不肯起床上学怎么办呢?
鱼说,吊起来打!
每天早上一起床,我都有一种强烈的回老家去的愿望。{第一看书}这里的天气太干啦,暖气还没来,嗓子已经火烧火燎了,破了一层皮,喝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加湿器喷云吐雾,把地上加出了一层水,还是不管用。要在我老家,这正是舒服的季节。虽然冬天有点冷,但是一年有两个好时候,一个是三四月份,一个是十一月份前后。到了三四月份,各种花都开了,其中以油菜籽的花最为香浓。蜜蜂你知道吧,那种小蜜蜂,长得肥嘟嘟的,绕着花飞来飞去,嗡嗡地拉帮结派。我一把抓住它,撅了它的屁股放在嘴里吃。我敢说,我是我那一片吃蜜蜂屁股吃得最多的人。蜜蜂叫BEE,这名字不太好,它的命运就是诸芳三尽时,死在花丛里。蝴蝶也不少,但那玩意儿没啥用,一弄一手白粉,恶心得要死。墙角的鸡冠花开得坚挺,把它的花拔掉,在鸡冠里能看到不少黑籽。太阳不火,不时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要么打着伞去钓鱼,要么切点菜喂猪。到了夏天就更爽了,晚上一片一片的萤火虫,它们的生命短于昙花,也不惊艳。不时有捕蛇人路过,手里拿着蛇皮袋,里面软软的在蠕动,也有人戴着矿灯手持鱼叉猎捕青蛙。有人捕蛇,有人猎蛙,但是每年还是有那么多蛇,那么多蛙,相比之下,城里人不是保护益鸟,就是保护益虫。要多矫情有多矫情。白天太阳大。从井里打水,把胳膊浸在里面。那真是人间美事。把井水浇在猪身上,猪痛快得嗷嗷直叫。夏天的太阳雨有点像李莫愁,水一涨,鱼就多了起来,在水上面张着嘴。芦苇正青,爬着几只小龙虾。叶子采回来裹粽子,香味直透进去,吃得粘住嘴。
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故事哟。回家的感觉如何呢?李敖上次来。吟诗说道:不是怀乡——没有乡愁,不是近乡——没有情怯,不是还乡——没有衣锦,不是林黛玉——没有眼泪。这里面的第二句,典出宋子问的《渡双江》,原诗是: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第一看书}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一个人很久没有回家,大约有十几二十年,中间与家人也没有书信来往。突然有一天能回去。虽然归心似箭,但是心情却并非狂喜,而是离家越近,心里越怯。他怯什么呢?他是怕家里的老太太已经不在了吧,家里地老母亲身体不好了吧,很怕。所以才不敢问来人。即使遇到幼年地顽伴。也不敢多问一句家里的情况。这是多么真切地细致入微的感受啊。这首诗是我最喜欢的几首古诗之一。还有一首诗里有一句“楼上女儿初掌灯”,我也很喜欢。可惜找不到原诗了,哪位朋友记得,我请他吃水煮鱼。
我跟小鱼计划等小胖生下来,就送到老家去,让他多吃几年苦,然后在那儿上小学、初中、高中,高考的时候再拉到北京考。不考出个人样儿来,就吊起来打。
买书
本来下班跟小鱼约在小西天,然后回家。昨天不凑巧,她上英语课惨遭拖堂,我便在路边的书店里闲逛,看了半天《阅微草堂笔记》。出来去另一个书店,看到路边有卖花的,便买了4束。这花不寻常,顺着枝干往上爬,红地绿的各买了两束,才到另外一个书店看《痛别鲁迅》。鲁迅去世的时候,嘴里地假牙被拿掉了,所以看上去特别的衰老。我三年前在上海鲁迅纪念馆里,看到鲁迅脸上拓下的石膏面膜,上面粘有胡须二十根,眉毛两根。纪念馆里孩子们来来往往,我坐在走廊外的石凳上喝了半天水。但是《痛别鲁迅》我终究没买,最后买了一本《我向ZonLi说实话》,这本书我看过多次。书店里这么多文学作品,有王蒙的贾平凹的刘心武的甚至还有阿飞的(均在五元区),我却买了L昌平,现实主义占了上风。
果不其然,小鱼来了以后一口的英文。
大意是说我买的花恰好她今天也想买,只是怕难拿才作罢,哪曾想我倒买了。以前我俩在两个城市里地时候,我给她打电话占线,原来她也正打过来,这种巧合很常见。{第一看书}不仅如此,两个人连样子也像了,以讹传讹叫做夫妻相,其实这是“因为爱自己才爱上了别人”。
窗户纸破了
祝:我妈妈昨天过生日,祝她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血压不高,笑声不断,早日抱小胖。
下班走在路上,我说晚上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小鱼说好。
吃了饭我看天下足球,她打电话,一开始还声音激昂,慢慢地没了底气。我凑过去听了半天,小鱼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住,说话也开始磕巴,嘴逐渐尖成海豚那样,一直熬到撂了电话才哇地一声涕泗横流。
四五年来一直蒙着的窗户纸呼啦一声被撕开了,我俩安静的幸福的生活也被打破。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每次小鱼都独自拎着包,坐地铁倒火车回家,我不愿再面对她孤零零远去地背影。而我也希望做一个牛逼地上进的女婿,享受丈母娘荷包蛋、好茶叶地关怀。小鱼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打电话,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谈婚论嫁。
结果电话打完,她妈不同意,理由主要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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