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确实是最亢奋的时候。然而,我居住地宿舍,处于一个封建大农村的宿舍。如同一个新式监狱,是没有发泄地自由地。充分理解了师兄们居然有宿舍联合宿妓的行为,如果不然,便是听任滑向变态地深渊,而我,似乎正是在实现着这个过程。
“天京真是一个精神层面上的巨大农村!”经济系的高材生感慨不迭。这时候他和另外一高职生刚刚出去满世界的寻找一份寒假零工。出去的时候抱有勃勃雄心,但是结果却差强人意。
因为这是一个生活水平低下的“大城市”。因此打零工、做家教之类地勤工俭学活动,都不可避免的工作繁重而且收获甚微,同宿舍的六个人中,有两个在假期第一天就去寻找工作,而我持观望态度。
晚上地时候,双双回来,汇报了一下一天苦寻的结局:两人在日薄西山的时候,才在一家餐馆谋到了日薪二十元的服务员工作,午饭是饭店提供的剩饭,从上午九点只干到下午五点。
两个人中,一个是经济系本科生,一个是高职电子商务系,前者有理论深度,而后者更富实践精神。两天下来,经济系铩羽而归,收获只是一纸自撰合同,劳累的两天毫无收获,对方的理由是其工作时限没过三天试用,且工作效率不佳,因此不发工钱。然而经济系的高材生再也忍受不了一天的烟熏火燎、老板的挑剔责骂、精神地抑郁苦闷,宁愿一不收,愤而辞职。这使他更坚定了“天京是一个大农村”的著名结论,并总结说再也不会考虑在一个商品经济本应高度发达,而经营管理理念严重滞后的社会里谋职。
这使我暗自庆幸,没有像他那样,因为以我自作清高的性格,也定是受不了那庸俗者的嘴脸,更因为一直以来所受剥削教育思维方式根深蒂固,一时也难自贬身份去甘受剥削。虽然说不幸的经历处理得当皆是一笔不菲地财富,但是,除了受虐狂和殉道者,没有人希望主动去承受不幸。
另一个高自考学生显然没有自视甚高地本科才子们那种高傲的气质,并且更善于拉下脸来投入工作中去,颇受老板地赏识,廉价劳动力也能当的有滋有味。他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出去工作不久后,从他嘴里吐出的不堪入耳的本地方言国骂声出现的几率明显增多。
由此可见,所谓适者生存,我们高傲的本科生们都应是被淘汰的一群,然而如果此论成立,那么这个社会将最终被淘汰,因为它的制度的结果是汰优的。
阿奉承是独裁统治者的死敌,因为偏听则暗,聪明如崇祯皇帝者也不可能不屡次犯下不可饶恕的汰优大错,最终以致国破身亡,生灵涂炭。
而甘为奴才阿奉承是独裁体制里升迁发财的不二法门,理性贫乏的社会知识群体所构筑的上层建筑,又逃不过关系集团的巨大罗网,这集团由关系网组成,诸如家族、地域、同窗、朋友之类,不可否认,对于自耕农为主的小农社会,这种关系网有利于组织成更高的管理集团,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其弊病便不可扭转,正常的社会细胞畸变为癌症毒瘤,关系网内的集团利益与社会综合利益处于零和博弈状态,最终导致目标背道而驰。毒瘤的首脑们自然不愿放弃到手的利益,最终导致社会的崩溃。被逼无奈的底层组织以同的关系网发端,由土匪上升为革命者,然而基于同样的原因,这关系网内分子很快异化成社会毒瘤,两朵恶之花(官僚集团和流寇集团)尽情绽放,最终一同毁灭。社会实现了自己的净化方式,虽然方式残酷到灭亡其中百分之八十成员的程度,但是两千年文明史却正是这样演绎的。而且,如今又走到了这个转折点上,是否西方民主自由人权思想的引进会成为解药尚不可知,但是传统鸵鸟的道家自生自灭主义注定臭名昭著,而儒家的一套只对加剧社会危机有效,从来就是罪魁祸首,虚假的仁,短视的义,无聊的礼,愚民的智,没一个是好东西。
熔岩在地下奔突,压力越来越大,热力无处发泄,终需爆发的一瞬,压力越大,爆发越烈,冲击越大,破坏越烈。一百年一个轮回,又快到了火山需要爆发的时候。
不管是什么高贵的主义,低贱的人,美丽妖娆的花,只有毁灭一途。然后重建,再毁灭。
如何摆脱如此恶梦?不要再去儒道佛潜心自修隐逸逃避里寻求解药了,那里早已滥觞。
让我们自由吧,同时声明了枷锁,学会妥协。为了不一同毁灭,必须如此。打开心门,留出出路,这片土地成长了我们,我们每人皆有责任,是好是坏,全在我们选择。负责,是真正的美德。
寒假终于结束了。
食堂里第一次见到了提早返校的女生,若是在平时,定会觉得其姿色一般,然而此时,却如中毒的伤口获得了解药般,那女性特有的细腻轻柔气息,那小巧眉目唇鼻,那飘逸长发,那婀娜体态,皆成解毒良药,身心俱悦。
事到如今,方真正体味“不如怜取眼前人”的深刻含义,虽然以前已被卫道士们洗脑,讥讽之为浅薄,然而如果让这些卫道士们,也在二十岁左右被投入监狱之中,如果他们不变态,还能坚持己见,那肯定是有生理疾病。这世界,只有变是不变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