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也太为难我们了吧?下学期我就得搬去泰达校区了,怎么回来重修体育啊?”岛主说的声情并茂。
“你还差多少?”老师似乎有点儿被说动了,追问了句,我们都看到了一丝希望。
“12个。”
“还这么多呢?”那老师故作思考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替我们忧虑的样子,缓缓的道:“其实管这事的并不是我,这些出操卡要交到原来带你们课的老师那儿,看他愿不愿意给你们通过。”
“那你给我们说句好话吧?”韦安谄媚的笑着,竟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枝递上去,恭恭敬敬。
那老师接了,转念又说:“你还上着学,怎么就学会抽烟了?再说,上课也不许吸烟啊。”
韦安忙把一盒烟都递过去:“其实我也不怎么会抽,只是做个样子,你不知道,我只感觉到抽得难受。要不这盒烟你拿去,对你们来说,抽烟是一种乐趣,对我们只是折磨。”他这么一番话,把这份礼送的那么理所当然,令人叹为观止,由此我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大胆不担心重修,他的确有这个本钱。
那老师显然被说动了,愉快地接受了学生的馈赠,担当起了为学生谋福祉的角色:“也不是没办法,按照我上学那会儿经验,您们这么着,你们几个人每人出点钱,打听一下老师有什么嗜好,比如买点烟酒什么的,送给他。通融通融。”可不是吗,这老师绝对够格评上真正的杰出青年,换句话说,书呆子们的确需要这样现实地老师来开窍儿,不然只能等到社会上碰得头破血流,才能略知其理。
“啊?”听了他的这番至理名言,岛主呆在那儿,阿泰、韦安则笑呵呵的满口称谢,而我则为即将到来的破费大伤脑筋。我没有像岛主那么吃惊。是因为我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惯不怪。
那老师走了,岛主对着那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垃圾!”
这个时候,其余学生都已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玩弄各种球类。
痴仔和傻子在互相掷实心球玩。我们俩一起凑过去。
“岂有此理!”岛主叹息连连,“想不到堂堂名牌大学高等学府。还有这么龌龊的勾当。”说着把体育老师索礼的事儿一股脑儿说了。
“不会吧?真的有这种事儿?”痴仔的惊奇不是装出来的,我没想到他也这么理想化。
“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我喃喃地道。
“你如果不想交六十块钱地重修费,在成绩当单上留下不及格的纪录。继续辛苦出一年的早操。你就不用去送礼了。”傻子忙着给我们分析利弊得失。
“这么做显然更吃亏!”大家异口同声。
“对啊,他就是吃定了这一点,利弊权衡,你不可能不照他的意志做。”
体育课后,我去了机房,虽然上机课考试已经结束,但机房却还空着。不去白不去。
登陆了江湖。看见了桃桃,心里的苦恼一股脑儿翻上来。不吐不快。因为我隐约中觉得这件事是必然到来地,这个关卡早已设置好,只好时间到,就必横在我面前。因为我以前与这位老师有过节,如果他要公报私仇,我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
如此心情,不由得觉得前景暗淡,渺茫无光,又觉得是自觉自受,而且也讨厌这肮脏世界的蝇营狗苟,希望逃脱,也许潜意识里,我更希望主动退出,只是需要一个导火索而已。
如此想着,我给桃桃发出了话,心里倍觉无限悲凉:“亲爱的,我可能真地要从此滚蛋了!”
“怎么?我们地事泄露了?岛主认出你来了?”
“不是。”我把出操不够的事儿简单的说了。
“居然有这种事儿?”
“是啊,我们都很吃惊。{第一看书}”
“可我们这边盖章不够的就没什么事儿啊?”
“你们女生也有不够的吗?”
“有一个同学出操卡丢了,不过老师也没追究啊。”
“可能是因为老师比较信任女生吧,毕竟你们不常搞小动作,也相当勤快。”
“这就说明老师在搞两种标准,而我们是同一个老师盖的章,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这只是那位年轻老师个人的意愿,是他想收礼?”
“应该是这样!”
“岂有此理!为人师表啊!还是年轻老师,怎么能这样?”我这才感觉到强烈地义愤,原来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而是这个特别黑。
“这样啊?不就是花钱送点儿礼吗?”她却反过来说服我,这是我始料未及地。我以为单纯的她应该如我一样义愤填膺才对,却不料她这么容易变通,屈服于现实,令我有些刮目相看。
“我不能这么做。”我固执己见。
“你真地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吗?”
“嗯?”
“需要多少钱?”
“他们说一个人拿一百元左右,凑在一起买一份好烟酒,送给老师,也许可以。”
“不就一百元钱吗?你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