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要紧。
啤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岛主和痴仔都打定了不醉不归的主意。三个女生都以橙汁陪酒。
“别喝醉了。都喝醉了怎么回去呢?”坐在我身边的傻子对我耳语,我会意。
几个人轮流给寿星敬酒,祝酒词各具特色,只有我除了一句“生日快乐”外什么都说不了。该热闹的场合不能真正的放纵开去,犹如荆棘在背,极为不爽。
岛主、痴仔轮流去了洗手间,回来后大家把一个大蛋糕挥霍而尽——所有人脸上身上都挂了一些。而岛主身上脸上尤为明显。
出了饭馆,直接回学校。醉酒之后。岛主一只胳膊搭在姜蔷肩上,一路鬼话连篇。傻子扛着痴仔在后面歪歪斜斜地走,燕子在四人之间来回打点,唯恐有人摔倒。幽月跟在后面,不知如何插手帮忙。我跟她一样笨,做作地扶扶这对,推推那对,两个不知所措的人有时会恰好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笑笑。
“回去又要吐得满地都是。”傻子抽机会对我叹息。不料话被痴仔听到,他有一声没一声的道,“不……不会,在饭店出过……酒了,不要……担
“那当然最好了。”傻子庆幸的说,他还记得上次上词痴仔醉酒吐地满地都是的情形。经过女生宿舍时,岛主扯着嗓子喊“爱要怎么说出口……”,痴仔则一头扎进了路旁的草堆里,趴在地上就要呕吐。
女生们回了自己地宿舍,交待我们俩好好照顾他们。傻子扶着痴仔,我扶着岛主,踉踉跄跄地爬上楼去。
经过洗手间时,两个醉鬼都冲进去就吐,傻子一手拍痴仔的后背,一手捏着鼻子。我则远远的看着岛主吐完,才去扶他,——确实不够哥们。
两个人不住嘴的叫着胡话,引得各个宿舍的人探头出来看。阿蔡这时走过来扶岛主:“岛主,你生日我有时没有去喝酒,实在对不起!”
岛主一把抓住阿蔡脖领,“你说什么话?兄弟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岛主不知是说醉话还是醒话,竟然一点也不再口吃,“你是谁啊?你是阿蔡?阿蔡是吧?”岛主一下子挣脱了别人的搀扶,推着阿蔡只向后冲,“阿蔡!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你!你不是个东西!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这种小人,玩弄感情地小人!”众人赶忙把二人分开,强行把岛主台上他地床上,岛主依然在喋喋不休。阿蔡却在外面痛哭流涕。我忙去劝说,却听阿蔡嘴里喃喃自语,“岛主误会了,岛主误会了……”而后竟号啕大哭,俨然一个喝醉酒的人,又像一个受了刺激地伤心欲绝的人。阿泰等人赶紧把阿蔡拉到屋里哭去。
岛主醉卧床上,依然醉话不已。众人皆叹其醉,而我独知其醒。有人便是如此,借用酒醉之名说出平时不能说的话,这已经成了一门艺术。想那阿蔡曾传出追班长之事,后来每见二人扶持出入,卿卿我我,后来不知为何无疾而终,或是因此,岛主有那么大的反应,而阿蔡也被惹得暴哭。或许其中确有无法明言之处。
岛主一会儿捶着床铺,一会儿抬腿乱蹬,话也不少半句:“我对不起很多人!”他嚷着。然后提了几个人的名字,多是女生,提一个名字说一句“我对不起你”,其中的万种意境,恐怕只有岛主一人能够了解地清。我无意妄加揣测,却听岛主在说我,并说对不起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坐在自己床上,隔桌跟岛主相对着,想减轻岛主一点负疚感。就接口说话。这时候宿舍里早已经熄灯。稍有亮光从窗外透入,痴仔勉强坐在岛主床边扶着他到处乱抓的手,傻子特意走过来对我耳语:“情圣,岛主说你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别跟他顶嘴就是了!”我点头称是。心想只有接受岛主醉审了。“情圣!”岛主对着我,想做起来,被痴仔按下去。“情圣。你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不行的你知道吗?从今以后,我跟老儿都是要转系走的人了(这时候转系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再说当时傻子也是递交了转系申请并且参加考试了的),没办法再跟你……你可要保重啊,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他对我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痴仔一次次地把他按下去。傻子替他拍胸脯,以缓解他胸中那股难过之气。他继续说道:“情圣,你必须从自己地心里走出来,不要再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要自卑,必须战胜自卑。千万不能一味沉浸在自己地世界里,放开胸怀,跟大家交心,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不是吗?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呢?是什么事你活得这么沉重呢?……”岛主的话句句都是如此地打动了我的心,每一句话都似乎是发自于另外一个我。就像有时候我自己对自己说的那样,这使我不得不想到,或许从内心深处,岛主的确跟我是一样地人,或许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心性相通。只是我们俩的性格却走向了两个极端。
“情圣!我猜你肯定是出于自卑心理吧?也许我说的不对,但是应该就是这么一种心理吧?一方面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一方面又对这花花世界看着很不顺眼,无法融入。是这样子吧?但是世界就是这样子,你必须要敞开胸怀去接受它,只有你接受它,他才能接受你!你知道吗?告诉我,情圣,告诉我你能做到!告诉我你以后会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