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我这些年。”说完不禁又叹口气,心想自己这身世这辈子难道真的解不开了?
婉儿见九哥哥神情落寞,心中不由一疼,伸手握住他的左手,温柔道:“九哥哥,你也别心急了,世事往往如此,便是在你不经意间又柳暗花明了。”
杨宗志听见她温言安慰自己,心中涌起感动,正要抬头与她说话,突然看见这酒馆的首座,想起那日邱老人坐在那里说书,说道:“杨门一家忠烈,效忠朝廷,老将军一生作战未尝败绩,心高气傲,见皇上这时才来论罪,一时想不开,与夫人一同拔剑自尽了,哎……哎……哎,可怜我南朝又少了一代忠将,一代名将啊。”
他心中不觉又如同遭受猛击一下,面上抽搐,就想端起一杯酒来灌醉自己,只是双手发颤,这举杯竟然端不稳了,一杯酒都倒在了桌上。
婉儿一直细细的看着九哥哥,这会突然看见他面色狰狞,连酒都拿不稳了,心中大是心疼害怕,不知他为何中了魔,拉住他急声问道:“九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婉儿……”
杨宗志尤自陷入心魔而不自觉,只觉得心中有个声音阴笑道:“嘿嘿,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小子,害死自己的爹娘,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喝酒,当真让人齿冷的紧。”
婉儿见九哥哥听不到自己说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更是惊慌,哭着大声唤道:“九哥哥,你怎么了,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秦玉婉话音刚落,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朗朗的在身边说道:“年纪轻轻,不思进取,却是整天哀声叹气的,还叫他作什么?”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两人听到耳中,都好像锤子一般逐字逐句打在心上,杨宗志被这声音唤醒,转头看酒馆左首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样貌不甚清楚,不由得心头一怒,站起来吼道:“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人,现在不死,却害了身边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婉儿从未见过九哥哥这般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剧痛,双眼全是泪水,只是双手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
角落里那人听到这句话,哈哈笑起来,道:“正所谓男儿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谁害了你,你便去与他拼命,谁对你好,你便更好的报还给他,你在这里喝酒伤心,自己寻死就能解决这一切了么?”
杨宗志本来情绪激动难以自制,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心中冷静下来,脑中只是拼命的想着:“谁害了你,你便去与他拼命,谁对你好,你便更好的报还……”
心中神思恍惚,暗道:是了,爹爹和娘亲虽然传来噩耗,但是死因不明,我不去追查原因,整天在这里自伤有得什么用?此刻线索虽然众多,但是即便走遍天下,每个门每个派都走过,我也定要追根朔源,找出这幕后的黑手,才不枉爹娘对我十年养育之恩,才不枉世人都说一句杨家好男儿。
杨宗志想来想去,只觉得背上冷汗冒出,心中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几日来心中的郁积一扫而空,胸中豪气涌集,心中轻松了过来,转身对着左首黑暗角落的人举手一揖,沉声道:“多谢阁下提点,小子现在明白了。”
那人听到杨宗志的说话,又哈哈大笑,慢慢走过来,一边道:“孺子可教也,我看你……”一边说走到杨宗志的身边,突然口中夷了一声,一伸手像杨宗志的肩头捉来。
杨宗志见那人几步走过来,看清楚是一个中年文士,身子瘦高,面色清癯高傲,待他边说话边走到身边,突然面色一惊,捉住了自己的右肩。
杨宗志心中也是一惊,身子下意识的一扭,口中道:“你要作什么?”
那文士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只是手腕忽的一转,还是取的杨宗志右肩,杨宗志心中感激他刚才对自己的提点之德,不愿与他动手,脚下一点向后退去,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退,那文士的手掌便在离自己三尺的距离抓过来。
秦玉婉刚才见九哥哥心绪激动,心中只是担心不已,九哥哥被另一人几句话点醒,沉思下来,婉儿这才安心,正要再握住九哥哥的手,却发现这二人一言不发就打了起来,九哥哥脚下轻点,几步就倒退出酒馆,到了外面的街上,此时街上黑暗,没有行人,婉儿喊了一声:“九哥哥。”放下一锭银子,赶紧几步追过去,却见那文士的身法更快,一直好像影子一般追在九哥哥的身后。
杨宗志施出八步赶蝉的轻功,一道轻烟般几步出了酒馆,却见那文士不急不缓追在身后一步不落,透过微微的灯光,杨宗志仿佛看见那文士脸上甚是凝重,心中一惊,暗道:这人与我有仇么,为何紧追不舍?
想到这里杨宗志站住身子,说道:“阁下为何追我?”
那人也不说话,手掌还是原势不动向他右肩抓来,杨宗志心中一怒,暗道:我怕你不成?右手立掌为刀,斜斜的就砍了过来,用的正是莫难所教授的破长刀法。
那文士见杨宗志右手闪电般砍过来,面上一喜,哈一声道:“好刀法。”右手也转向杨宗志的右掌切去。
杨宗志见他右手切过来,角度正是破自己刀法的路数,心中又一惊,脚上却是一招甩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