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一指后面的一间房子。只见里面有人影匆匆在闪。门口的垃圾堆里全是用过的药品包装。看
是易平说的兄弟军区的专家组。胳膊被电流击掉。说是很严重的外伤。张泰伟现在危险期已经过去。其实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
高个子一步不舍地跟着我。一个劲问:“大夫。你说我们队长的胳膊还有救吗?”
我看了他一眼道:“有。包在我身上了。”真正的医生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可我又不是医生……
其他的几个战士一看就知道跟张泰伟感情很深。但听我这么说也都怀疑地看着我。高个子几乎是推着我走。道:“先去看看我们队长吧。”
我停在原地道:“先等一等。”
高个子跺脚道:_还等什么啊?”
“我问你。你们这没来过别人吗?”
“这地方谁来啊?”
I很I闷。阿破小慧他们是白天就出发的。现在居然还没到。我蹲下来。点上一根烟。给小慧打电话。刚响两声小慧就接起。直接说:“我们马上到了。”
我问:“你们怎么过来?”因为我发现这地方穷山恶水。周围全是山脉。肯定是不通车的。
小慧道:“张泰伟的一个战士跟当地军区借了辆车来接我们的。”
“谢晴怎么样?”
“一路上都在哭。现在刚睡着。”
我点了点头。然后为难道:“小慧。咱们这回这事有点不好办。按张泰伟的首长说。他还在执行任务。我去救他回来。那么其中的整I小时就从他生命里消失了。我该怎么解释?”
“以前你怎么解释的?”
“……以前不用我解释。”
小慧想了想道:“这回也不用你解释——反正人是一定要救的。这些都是次要的。没人会怀疑到你的。”
我想了想也是。就挂了电话又给易平打。我跟他说:“把你的专家组撤了吧。”
我背对着房子。不一会就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几个专家都走了。一个战士急道:“他们走了我们队长怎么办?”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有我呢吗?”
“那你快去看看他呀!”
我摆手道:“不要急。等我抽完这根烟。”
那战士见我先是打电话聊天。然后又把专家组撤走。现在居然还慢悠悠地不着调。终于急了。大骂道:“你***是不是医生?”
我心说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
我笑嘻嘻地说:“放心。我说包在我身上就包在我身上。我要是治不好你老大的胳膊你把我膀子卸下来装在他身上。”
高个子冷冷道:“鸡膀子能装在鹰身上吗?”
我微微一笑。也不生气。他们虽然怒气冲冲。可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不进去看张泰伟一是我现在不能见他。还因为我在等小慧他们来了商量一下。更重要的是:开车接他们来的那个战士我也必须见一面。根据三**则。只有我见过的人才不会被一同带回去。我可不想在干活的时候再跑出个人来节外生枝。
我抬头看着高个子道:“出事的晚上你们都在场吗?”
“都在。”
“嗯。除了你们还有谁?”
“还有这个哨所的战士。怎么了?”
我说:“去把他们找来。”
高个子忍不住问:“这跟医治我们队长有关系吗?”
“关系很大!”
高个子一点头。两个战士去喊人。不一个穿普通军装的士兵也出来了。我抬头问:“被张队长救了的是哪个?”
一个哭的眼睛通红的小战士出列道:“是我。我请求部队处分我!”
我笑道:“处分什么你又没错。别担心。没事的。”
高个子急道:“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我指了指临时的病房道:“那里还有别人吗?”
高个子道:“还有一个我们的战友在护理队长。”
“你去把他换出来。”
高个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去了。
我看着面前十几名战士笑道:“这么说人全了?那就好。请大家放心。最多再有半个小时你们的队长就会恢复健康……”
一个战士见我嬉皮笑脸的。愤怒道:“你要是说大话我一定把你膀子掰下来!”
我笑道:“好啊。但愿你记住这句话。”
这时一辆越野吉普顺着弯曲的山道开了上来。等车停下。一个穿迷彩服的战士面色沉重地下了车。跟战友们说:“嫂子来了……”
车门一开。阿破率先跳下来。无双搂着谢晴的肩膀缓缓下车。战士们一起肃立。敬礼。谢晴想勉强笑一下。可最后还是哇一声哭了出来。她紧跑两步冲进病房。无双赶紧陪着进去。然后谢晴的哭声戛然而止。我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跟过去。刚到门外就听里面有一个浑厚的男声平静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