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这风风火火的而干嘛啊,着火啦?”“着你个头,老爹我是费了就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你张二娘给你说个媒,你张二娘什么人啊?说了一辈子媒,没有一个不成的,本来都退隐江湖了,想留个功德圆满的名声,要不是看在老爹和她多年的情分上,才懒得理你这事情哪!”
那张二娘说话了:“陈老八,你叨咕什么哪?谁那什么和你有那什么情分了?那叫交情!再说还不是看在孩子份上,不要胡说!”
老爹哈哈一笑:“他二娘啊,你莫怪,俺上学不多,这措辞方面你就担待点,反正就是那意思,咱什么关系啊?在说咱脚歪不怕鞋正不是?”
我被逗得哈哈大笑,张二娘也气的满脸通红:“陈老八,你别说话了,没什么文化还竟瞎整什么臭词儿,那叫脚正不怕鞋歪好不好!”
老爹顿时大窘,低着头转了个抹抹,冲我大叫:“笑什么笑,还不快收拾收拾,给我相亲去,兔崽子,这不还都是为了你!”
于是,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相亲,大概也是最后一次相亲,原因嘛,很简单,成了!路上的时候,楞是把那个丫头说如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说什么是嫦娥走路不小心一个跟头扎下来掉到了人间,玉皇大帝的小女儿来到凡间,玉皇大帝生气了收了她的仙衣回不去了,说我小子真是走了运,有这么好的机会和福气!
我就问了这仙女这么好怎么没早早被人抢了,难道专门给我留着不成?我可不是什么董永后羿,她肯定不是专门等我吧?
张二娘十分禅意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我说了一辈子媒,见过了无数悲欢离合,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相信事在人为,可越来越觉的,人的命运啊,永远不是任何人所能预料的,仿佛冥冥中真有一种注定,是人力所不能违背的,也许,那就叫天道吧!所以,缘分这东西啊,不可信不可不信!”
张二娘喘了口气:“有的人啊,天生就是孽缘,有的历经苦难,最终聚合!结局仍不是美满的,泛泛人事说不清对与错,所以啊,这些年来,我越来懒于做这个了,可是,既然我们活着,就要做事啊,所谓缘是天定,份是人为,我们做到份尽就好了!”
这些话,居然从一个媒婆嘴里说出来,我很惊讶,她似乎什么也没说,其实,她什么都说了!我也明白了,想要做的事情,别问那么多原因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活原因和生活轨迹!能在两个不同人生的轨迹上相遇一点,那就是缘分,然而,是姻缘?还是孽缘?这,你去问天吧!
老爹十分糊涂,哈哈的凑了上来:“他二娘啊,你刚才说的是啥啊?俺咋啥也没明白呢?”
张二娘使劲瞪了一下老爹:“你知道啥?就知道喝酒!到了人家闺女那少说话,别给宝歌丢人现眼!”
老爹是怕极了这个二娘,赶紧低头回答:“哎哎,晓得了,晓得了!”猛吸了俩口烟!
因为打着的来的,很快就到了女方家里,刚一下车,我眼睛一亮:“嘿!好大的房子,看来是有钱的主啊!”我心里不免嘀咕,这么有钱的主,姑娘没嫁出去,八成八是个恐龙级别,怎么都不会是二娘说的什么玉皇大帝的小女儿,这娘们百分之百框我哪!
来都来了,硬着头皮进门吧!
刚一进大门,屋里的人也听到汽车声音了,大概电话也早就过去了,我一看,吓了我一大跳,一堆人,足有二十几个人,八成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三叔二婶四大爷都来了,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都有,双方直嚷嚷你先进他先进的客套话,我这会也分不清谁是谁了,脑子有点懵,张二娘暗中使劲掐了我一把,我猛的惊醒。
就是嘛,当过兵,扛过枪,虽然没度过鸭绿江,可就这小小场合,能难住咱马列主义思想和炮火洗礼过的灵魂嘛?笑话!
当下马上拿出尊敬连长老婆的姿态和笑容:“啊哈哈,嫂子(忘了这不是部队),啊不,叔叔伯伯们,您先请,客随主便嘛不是,你们不进屋,我们进了心里也不踏实不是,难不成各位叔叔伯伯们有避客之嫌嘛?”
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家伙,拄着拐棍猛的哈哈大笑:“这小子就是宝歌吧,嗯,小伙子,不错!哈哈,好了,大家别争了,都进来吧!”说完带头奔屋里走去,大家陆续进了屋子。
我面带笑意把每一个人迎进了屋子里,自己最后一个,赶紧擦了一下脑门子的可真是的,这场合吧我弄的,比打仗还心惊胆颤呢整的,还有那老头子,肯定是说话有分量的主,这么多年,老子就靠观测领导的颜色行事呢,逃出我的法眼了你还?可真是的,都老白毛了,跟着搅和什么啊,老不正经的东西!
当然这些只在心里说说也就罢了,嘴里是不敢说的!我掏出手绢在擦擦汗,得进去啊!里面的科目那才叫多呢,以前老子没当兵的时候都知道了,一场硬仗要打啊!进!
刚要进去打仗,忽然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来:“进吧,别紧张,其实他们没那么恐怖的!”
我浑身一阵巨颤,不是全进去了嘛?怎么还落下一个啊?完了,刚才狼狈的表情全露馅了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