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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注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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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 吴书十一 硃治硃然吕范硃桓传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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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假节。嘉禾六年,魏庐江主簿吕习请大兵自迎,欲开门为应。桓与卫将军全琮俱以师迎。既至,事露,军当引还。城外有溪水,去城一里所,广三十馀丈,深者八九尺,浅者半之,诸军勒兵渡去,桓自断后。时庐江太守李膺整严兵骑,欲须诸军半渡,因迫击之。及见桓节盖在后,卒不敢出,其见惮如此。
  是时全琮为督,权又令偏将军胡综宣传诏命,参与军事。琮以军出无获,议欲部分诸将,有所掩袭。桓素气高,耻见部伍,乃往见琮,问行意,感激发怒,与琮校计。琮欲自解,因曰:“上自令胡综为督,综意以为宜尔。”桓愈恚恨,还乃使人呼综。综至军门,桓出迎之,顾谓左右曰:“我纵手,汝等各自去。”有一人旁出,语综使还。桓出,不见综,知左右所为,因斫杀之。桓佐军进谏,刺杀佐军,遂讬狂发,诣建业治病。权惜其功能,故不罪。孙盛曰:书云臣无作威作福,作威作福,则凶于而家,害于而国。桓之贼忍,殆虎狼也,人君且犹不可,况将相乎?语曰,得一夫而失一国,纵罪亏刑,失孰大焉!使子异摄领部曲,令医视护,数月复遣还中洲。权自出祖送,谓曰:“今寇虏尚存,王涂未一,孤当与君共定天下,欲令君督五万人专当一面,以图进取,想君疾未复发也。”桓曰:“天授陛下圣姿,当君临四海,猥重任臣,以除奸逆,臣疾当自愈。”吴录曰:桓奉觞曰:“臣当远去,原一捋陛下须,无所复恨。”权冯几前席,桓进前捋须曰:“臣今日真可谓捋虎须也。”权大笑。
  桓性护前,耻为人下,每临敌交战,节度不得自由,辄嗔恚愤激。然轻财贵义,兼以强识,与人一面,数十年不忘,部曲万口,妻子尽识之。爱养吏士,赡护六亲,俸禄产业,皆与共分。及桓疾困,举营忧戚。年六十二,赤乌元年卒。吏士男女,无不号慕。又家无馀财,权赐盐五千斛以周丧事。子异嗣。
  异字季文,以父任除郎,文士传曰:张惇子纯与张俨及异俱童少,往见骠骑将军硃据。据闻三人才名,欲试之,告曰:“老鄙相闻,饥渴甚矣。夫騕褭以迅骤为功,鹰隼以轻疾为妙,其为吾各赋一物,然后乃坐。”俨乃赋犬曰:“守则有威,出则有获,韩卢、宋鹊,书名竹帛。”纯赋席曰:“席以冬设,簟为夏施,揖让而坐,君子攸宜。”异赋弩曰:“南岳之幹,锺山之铜,应机命中,获隼高墉。”三人各随其目所见而赋之,皆成而后坐,据大欢悦。后拜骑都尉,代桓领兵。赤乌四年,随硃然攻魏樊城,建计破其外围,还拜偏将军。魏庐江太守文钦营住六安,多设屯砦,置诸道要,以招诱亡叛,为边寇害。异乃身率其手下二千人,掩破钦七屯,斩首数百,迁扬武将军。权与论攻战,辞对称意。权谓异从父骠骑将军据曰:“本知季文(懀)定,见之复过所闻。”十三年,文钦诈降,密书与异,欲令自迎。异表呈钦书,因陈其伪,不可便迎。权诏曰:“方今北土未一,钦云欲归命,宜且迎之。若嫌其有谲者,但当设计网以罗之,盛重兵以防之耳。”乃遣吕据督二万人,与异并力,至北界,钦果不降。建兴元年,迁镇南将军。是岁魏遣胡遵、诸葛诞等出东兴,异督水军攻浮梁,坏之,魏军大破。吴书曰:异又随诸葛恪围新城,城既不拔,异等皆言宜速还豫章,袭石头城,不过数日可拔。恪以书晓异,异投书於地曰:“不用我计,而用傒子言!”恪大怒,立夺其兵,遂废还建业。太平二年,假节,为大都督,救寿春围,不解。还军,为孙綝所枉害。吴书曰:綝要异相见,将往,恐陆抗止之,异曰:“子通,家人耳,当何所疑乎!”遂往。綝使力人於坐上取之。异曰:“我吴国忠臣,有何罪乎?”乃拉杀之。
  评曰:硃治、吕范以旧臣任用,硃然、硃桓以勇烈著闻,吕据、硃异、施绩咸有将领之才,克绍堂构。若范、桓之越隘,得以吉终,至於据、异无此之尤而反罹殃者,所遇之时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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