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北吹,吹的小客栈上的条幅咧咧作响,玉昭昭打着T悠的走到这家小客栈唯一的上房里,推开门,满屋的药味扑面而来。玉昭昭轻轻的蹙眉,斜倚着门框不进去,对床帐里的那个人皱眉道:“伤还没有好?你也是幸运。”
床帐里的男人咳嗽了两声,虽然气短,但是听起来中气挺充足的:“分明是我机智!”
玉昭昭嘲讽的笑了两声:“你真要有那种急智,也就不会给我送信了。
”
床里的男子被玉昭昭嘲笑的羞恼:“你也别得意,秋风清此行来肯定是来找你的!”
玉子涵心里颇觉的无妄,这玉昭昭练功练魔障了,抓了人天山派的弟子来练功,破了人家的童子之身,害秋风清因为没了童子之身而被赶出师门。
要不是几年前他使了诡计骗了单纯的秋风清,能不能把玉昭昭从秋风清的手下救出来还难说。
玉昭昭的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看向床帐里的人颇有点不耐烦的神色:“来找就找来,我现在可不怕他!”说的她好像是秋风清的手下败将一样,那次明明是她练功练岔气了才被擒住的好不好!
玉子涵明显怀疑的哧了下,沉默了一会,轻声答道:“他功力大进了,我估计他是摸着了功法的奥妙。”
玉昭昭依旧斜倚着门框,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你不是费了功力替心肝打通了全身脉络才败给他的么?如果跟你从前比,如何?”
“略胜我一筹。”玉子涵微微停顿,又道:“不过几个月后我功力会大进,能不能胜我就不好说了。”
玉昭昭沉默了下来。关上了房门。到房间里咕噜噜正煮药地药罐子前微微躬下身。掀开药罐。轻轻地拨弄里面地药。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地道:“那皇帝这么害你。你就没有想过报复?”
玉子涵眯着地双眼闪过一丝寒芒。冷哼了一声才道:“百倍还之!”
玉昭昭一笑。一点白色地粉末从她地袖中滑到了药罐里。她看看药差不多了。拿起了旁边地粗布。垫着把手把药罐里地汤汁倒了出来。黑澄澄地一碗汤汁冒着腾腾地热气。玉昭昭看着药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昭昭。”玉子涵沉默了一会后。忽然开口唤她。
玉昭昭回神。心中有微微地惊讶。一般只有在说重要话。玉子涵才会叫她昭昭。
“恩?”清淡地应了一声。
床里的人咳嗽了一下,玉昭昭甚至能想象到他咽口水,小心的组织措辞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静静的等着玉子涵说话。
“其实…我的伤,最多在有一个月就能完全复原了。你…一个人未必能胜过他,等我伤好了,我们回京一起动手。”玉子涵想了想怕玉昭昭拒绝就道:“若是从前,你当然能胜了他,只是他这次的功力大进的有些邪乎。”
玉昭昭抿着嘴角,眼里溢出了些欢快的神色,伸手摸了摸药碗,觉得差不多了,就端起来慢慢的走到玉子涵的床边道:“你担心我?”
玉子涵恼了,有点焦急和泄愤的辩解道:“谁担心你了!我可是记得给老头的承诺!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骗我吃七步倒的事情!”
玉昭昭笑了,小时候那次差点害死了玉子涵,其实她不过是想让他受点苦,那里想过那药竟然那么厉害。七步就夺人性命的!
白腻雍容的手轻轻的撩开了帘帐,玉昭昭把药碗递了过去,看玉子涵接过,正慢慢喝着,就道:“你也舍得把小心肝一人丢在京城。就不怕她出什么意外么。”
玉子涵又大喝了一口药,吞咽了几下压住了忍不住想要上涌的苦涩,这才道:“我猜,不过一个月,夏琦就会宣布我死亡,然后用安慰荣寿郡主的名头,不是娶墨墨做妃,就是做皇后。”
玉昭昭大眼一亮:“难道你是想在婚宴上做什么手脚不成?”
玉子涵冷哼了一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把碗里的药喝完,顺手把空碗放到玉昭昭的手里,觉得有点晕,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我这伤好的快,你留下来伺候的我好了,我就帮你杀了他。”
“唔~~”玉子涵感觉头很晕,心里涌起一点不妙的感觉:“晚上别叫我吃饭了,我睡会。”
“恩。”玉昭昭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温柔,她的大眼闪亮,看着玉子涵熟睡的脸,隐约透着坚定的神色。
玉昭昭退了一步,放下床帐,轻笑了一声:“真是笨蛋,两三次都败在了我的手里。”她不要连累玉子涵,她也不想连累他。有过的那么一次,她就已经觉得人情债难还了。
既然是自己做下的孽,那就应该自己去背。
或许……玉昭昭面上泛着决然又隐隐有点期盼的笑容,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秋风清的剑下,那就可以看见他了。
隐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也可以当着他的面表白了。
她多么想站在阳光下,骄傲的翘着下巴冲那人仰着脸道,我从未当你是师傅!
玉昭昭的面上泛着红晕,放下了手里的药碗,刚刚那药,够玉子涵沉沉的睡上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