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天青形色狼狈的赶到后,崔宁的身子已经发硬了。
穆天青红着双目把崔宁从绳子上解下来,看着她发青的脸和吐的长长的舌头,心痛如绞。他怎么都想不到,崔宁竟然就这样死了……
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崔宁的脸上,穆天青环看四周的狼藉,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崔宁的处境竟然这么难了。想到崔宁信中所诉,害她到这种境地的人就是炀书!穆天青心中的痛意和恨意无处宣泄,只能死死的抱紧了崔宁已经僵硬的身体怀念她曾经的温暖。
穆天青只觉得眼角有东西晃动了下,心中一惊,汗毛顿时从脊背上根根倒竖而起。
比苍鹰更锋利的目光向那里射去,一看之下,穆天青更是觉得毛骨悚然!
竟然是崔宁用来上吊的绳子自己给断了!
此时那条断裂的绳子正在穆天青的眼前微微的轻晃着,穆天青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放开了怀中的崔宁,崔宁的后脑咚一声的砸到了地上,依旧是那铁青的脸色和吐的长长的舌头,只是这时比刚刚更显得阴森。
穆天青锋利的目光落到了那绳子的断口上,瞳孔微微一缩,慢慢的走近伸手将那断口捏在手里细细的端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霎时晦涩不明,穆天青不过是一眼,就明白了崔心思,只怕她也不想死吧…
联想到崔宁信中所言,最大的可能就是崔宁只是想做个戏给自己看,好让自己原谅她。
只是崔宁不曾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假戏成真。自己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穆天青的心里一时涌上了酸苦的滋味。回头看崔宁的脸,脸上惊慌和不甘地表情是那么地明显,如果不自作聪明,那她怎么会死?!
果然应了那句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一看他这样子连忙放下了儿子起身走到他身边拉住他地手到自己地身边坐下。看了看炀书深沉地脸色。夏暮岚想了想。柔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般脸色?”
炀书静默了一会。然后声音像是有点悲伤地低沉道:“崔宁死了。”
“死了?”夏暮岚一愣。崔宁竟然死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动手。她自己就死了!在夏暮岚地心里崔宁一直都是打不死。锤不扁地小强。如今这般容易地死了。真地让夏暮岚不敢相信!
夏暮岚看了炀书沉着地脸色。心里一凉。炀书果然还是在意崔宁地。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脸色。夏暮岚地心中一时不去看炀书地脸。转身离开去抱自己地儿子。手腕忽然被攥紧。夏暮岚微微有点惊讶地回头。看炀书低着头。看不清他地神色。但是夏暮岚能从他地身上感觉到他地纠结。和一点淡淡地悲伤?
炀书握紧了夏暮岚地手腕将她拉到自己地身前。坐着环抱住她地腰身。将头埋在了她地怀里。沉默不说话。
夏暮岚忍住心里地那丝嫉妒和怒火。因为她能感觉到炀书现在非常地需要她。
夏暮岚张开了手臂环抱住炀书地肩膀。轻轻的拍着他地后背静静的等他先开口说话。
炀书在夏暮岚地怀中埋了许久后,终于开口道:“暮岚。我有事跟你说。”
“恩。”夏暮岚淡淡又轻柔的答应了一声。炀书在她地怀中深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奶香,然后才从她的怀里抬起头道:“你坐下来,我们慢慢商量。”
夏暮岚依言坐了下来,任炀书紧握着她的手,炀书的脸色肃重,看了夏暮岚好一会才从怀中抽出了一封信来,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夏目按微微挑眉,看向信封不语,只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炀书。
炀书看着桌上的信封,脸色越加的肃穆,隐隐露着几分凌厉来:“这是那个穆天青给我的信,崔宁去了的消息也是夏暮岚的眸光一寒,脑中当即闪过那天在茶楼挥刀向自己劈来的男子。
“信中说什么?”
炀书认真的看了夏暮岚一眼:“大事。穆天青拿了我的传家玉佩。”
夏暮岚一惊,隐隐的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传家玉佩怎么会在穆天青的手上?!”
炀书的面容渐渐的泛出苦涩的味道。他眼含懊悔和愧疚的看向夏暮岚道:“那…个,是我从前送给崔宁的,不过是安她的心。”
见夏暮岚僵了脸炀书连忙飞快的接着道:“和离的时候我也开口跟她讨过,她说早就打碎了不知道丢那里去了,我觉得她不会说谎,所以就在没追问。”
夏暮岚腾!的从椅子上站直了身子,目光颇有些斥责和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炀书怒道:“你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那个崔宁!”
夏暮岚看炀书的脸黯了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跟我说吧,到底什么大事情。”
炀书见夏暮岚没有怒极离去,略略恢复了些精神,神态凝重的缓缓道:“穆天青是大皇子的人,他拿着玉佩要挟我,要我用炀家的势力为大皇子做事。”
炀书的话在夏暮岚的心中竟然想要挟炀书帮大皇子?!难道他们想造反了不成?不!他们确实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