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人冷笑,眼角闪过一抹寒光,道,炀家经过崔宁的闹腾还能不倒,无非就是靠着公主的蒙阴,如果炀书这时候再跟崔宁闹出点什么事来,你们说,炀家会怎么样?!
年老的人对跟在自己身边的随从道:“去派个人跟着,盯着他们,要是有什么异常就传给荣阳公主!”他就不信了,虽然贵为公主,难道还不吃醋不成?
望了眼远去的人群,炀书微微顿住了脚步,看见崔宁眼带欣喜的走来,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崔宁见炀书停在了原地,像是在等着自己走过去,心中一喜的同时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炀书的面前,苍白的脸更是因为见到了炀书而焕发出淡淡的光彩来。
“子清,又见到了。”似乎有点羞涩的语气,崔宁站在炀书身前半米处,因炀书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就没有再度靠近。
炀书看了一眼崔宁比之前更加苍白和憔悴的面容,心中已无波澜,只是极轻,极轻的叹息了一声,如果崔宁过的好,自己虽然会有点不自在,但是也好过现在…
炀书向崔宁拱拱手,有礼而疏离道:“崔姑娘有事?”
崔宁忍住眼中酸酸的泪意,咬着下唇微微低头,像是不想让眼泪在炀书的面前落下来:“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能,跟我,说会话炀书看着崔宁的样子沉默不说话,过了一会才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地契,递给了崔宁。崔宁瞪大了眼睛看向地契,有点无措的接过,又是欣喜又是迷茫的看向一脸淡然的炀书。
炀书想了想,觉得还是一次性跟崔宁说清楚比较好,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道:“这本来是和离的时候准备给你的…如今我已经有了妻子孩子,已不是单身一人。自然不能向从前那般,私下的名产,只能拿出这一处了。”
炀书看了眼崔宁越发惨白和愧疚的神色,狠了狠心接着道:“崔姑娘,自此希望你能守着这铺子过地好。我们的夫妻情分……就此了断了
崔宁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了手中的地契上,她的情绪似乎难以控制,喃喃自语着:“从前,我。不该的,不该那样的。”
崔宁悔意没有让炀书有一丝的动容,在他看来无论崔宁悔不悔改,他们都已经注定了殊途。崔宁这番悔意…已经太晚了……
炀书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崔宁拱拱手:“崔姑娘。此日一别。我们便是路人。”说罢也不管崔宁。转身就进了轿子。轿夫们都是有眼色地。不用炀书吩咐。炀书一坐稳了。就立马起轿。
崔宁哽着嗓子含泪看着炀如寒风中地娇花。昭也去找自己地美男去了。就剩下夏暮岚一人懒洋洋地躺在了软榻上。看着秋虹在一旁拿着针线为未出世地孩子缝衣服。
秋兰慢慢地从房间外走了进来。看见夏暮岚行了礼。就贴在夏暮岚地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夏暮岚柔和地神情霎时微微僵硬。眼中闪过一丝锋利地光芒。问道:“他在那里?”
秋兰低眉顺眼地恭敬回答:“姑爷自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还叫了酒进去。”
夏暮岚想了想。还是吩咐道:“去煮些茶来。再弄点他爱吃地点心。”
秋兰应了一声是。自退下准备去。
夏暮岚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扶着秋虹的手站了起来,另一个丫鬟连忙给夏暮岚披上了一件毛皮大衣,免得冻着了。夏暮岚扶着秋兰的手慢慢的走向炀书的书房,到了门口才接过秋兰递过来的热茶。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炀书一脑子全是临走前崔宁那伤心又绝望的眼神,毕竟曾经恩爱过。那能说忘就忘的,于是回了家就借酒消愁。本来自己一个人在昏暗的书房里待着。忽然房门一开,挺岚端着茶从门外慢慢而谨慎的走了进来。那仗势。吓得炀书那一份愁思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几步快走出去小心的扶住了夏暮岚。眉头紧紧的皱起,向门外喝道:“那个奴才那么没规矩!让公主带着身子端茶的!”
炀书一喝,门外便是一连片丫鬟婆子的跪地声:“姑爷饶命。”
夏暮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难道我是奴才不成?茶是我要端的,你要发火就往我身上发,拿奴才们发什么气!”
炀书见夏暮岚的气色良好,吁了一口气,觉得刚刚地一喝,倒是把心头的阴郁发泄了出去。看了眼夏暮岚,他地心中忽然宁静。
炀书赶紧一手端过茶盘,小心的揽着夏暮岚走向书房里,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后,才责怪道:“你带着身子呢,有什么事让奴才来不成非要自己做?!”
夏暮岚像是没听见,自主自地伸出已经有点水肿的手指给炀书倒茶:“听丫鬟们说,你一回来就到书房来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地事?”
炀书本能的感觉到夏暮岚今天有点不对,但是那里不对他又说不清,听到夏暮岚提到自己的烦心事,便坐在一旁沉默了下来不说话。
夏暮岚也不管,先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在给自己倒一直到一壶茶接近凉透,夏暮岚茶也喝的差不多了,点心也吃的差不多了,看了炀书还没有要说的意思,心也跟着茶一样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