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书正要上轿,一声轻轻的呼唤让他僵在了原地。带着一丝不确信的惊疑,慢慢的转头,一娇小单薄的身影映入眼帘。
“崔宁?”轻轻的低语。
崔宁的脸色微微白了白,炀书看着她,发现她比从前更加的瘦了,脸色也没有从前的好,身子单薄的像是随时都会随风飘走一般。楚楚可怜的惹人怜惜,一时炀书扶着轿柄不动。
崔宁慢慢的从拐角里走了出来,明明那么只有十几米的路,对她来说,却像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走到了炀书的面前,离着炀书半米的距离站定,强笑道:“好久不见。”
炀书不知道要说什么,崔宁的到来让他心微微一跳,又被强制平复了下来。他微微垂眸避开了崔宁的视线,淡淡的应了一声。
崔宁的下唇微微动了下,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先说那件。她害怕自己说完了,炀书就走了,又害怕自己没说炀书现在就走了。
场面一时沉默的尴尬,两个轿夫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决定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主子的事情,那是下人能参合的。
崔宁定定的站在原地,双目望向炀书含着幽幽的情意,像是在向炀书无声的传递信息。炀书低下视线不去看崔宁的眼,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微笑的朝崔宁拱手:“崔姑娘新婚愉快,我,祝你跟你相公白头偕老。”
话一出口。崔宁的脸色霎时白的像纸,炀书自己也愣了愣,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子微酸地味道,也许,自己对于崔宁另嫁,也有点不甘心吧。可是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自己跟崔宁,是断然没有可能的了,他暗自告诫自己。可不能在干糊涂事,负了夏暮岚。这么想着,炀书也就真的把崔宁当作一个陌生人看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崔宁心口一痛。转眼又从炀书的话里品出了一丝酸味。心中一喜的又靠近了几步,炀书却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淡漠客气的开口道:“崔姑娘找我有事?”
崔宁停下了脚步,似乎有点局促和难堪:“子清……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晶莹地泪水蔓上眼眶在眼眶上险险欲坠,崔宁咬着下唇不让它掉下来。
倔强地虚弱……
炀书承认。在那一刻他是有点心软地。但是转瞬又硬了起来。他像是没有看见崔宁蔓着泪水地眼眶。客气道:“崔姑娘找我有事?有事请快点说吧。书还要为内子去购买家具。”
崔宁一愣。脸色白地透青。像是不敢相信炀书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样。内子……亲昵地口吻让她嫉妒地想要发疯!
“你…我。”崔宁极想说什么。却在炀书淡漠地目光下说不出一句话来。
“崔姑娘想必没有重要地事。那书就先走了。”炀书转身欲走。崔宁哽咽断续地喊了一声:“子清……”
炀书停下了脚步慢慢地回头。似乎有点无奈。崔宁见他停下了。心中一喜。双眸闪过一抹光亮。她知道地。炀书一向是心软地。
“崔姑娘…”炀书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点崔宁的来意,只是有些事情已经为时已晚,崔宁伤他太深,他也伤了崔宁,更何况,他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炀书,而崔宁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崔宁。
“崔姑娘,你跟你相公好好过吧,相同地错误,不要再犯了,我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炀书顿了顿,忽然觉得下句将要出口的话有些涩涩地淡苦,心中自嘲的笑,抛去了那缕愁思,心中专心地算计怎么搞到玉子涵那套火锅。想着想着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崔宁,也就坦然了起来,轻声而客气道:“子孙满堂。”
炀书不去看崔宁僵硬地嘴角和眼中希望破灭的眼神,他断然地钻进轿中,待坐定后,淡然的喊了一声:“去荣寿郡主府。”
外边的两个轿夫应了一声,抬起了轿子迈着矫健又稳当的步子抛却了崔宁僵硬的身影向荣寿郡主府而去。
玉子涵和韩墨夫妻俩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春风满面又带着一丝羞涩的炀书,怎么不过是过了一夜,炀书的气质就变化的这么大?原本他可是因为夏暮岚的拒绝排斥而有些阴郁的……
玉子涵不过微微一愣就明白了过来,挤眉弄眼的拿眼色调侃他,男人么,能露出这样春风满面的神色,可定是在某一方面特别的顺畅。
炀书叫玉子涵看的不自在,连忙道出了自己的来意,玉子涵笑道:“想要火锅你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炀书微微愕然,上次要个小儿学步车的图纸可是来了好多趟玉子涵才给他的。如今怎么……
“墨墨,先给他们用吧。”玉子涵拉着韩墨的手低声道。
韩墨冲他眨眨眼,道:“那我想吃的时候怎么办?”
炀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过是个火锅的套具,暮岚和荣寿郡主的关系难道不是非常好?
玉子涵瞥见韩墨眼中闪过一抹调皮的神色,就依着她道:“你说怎么办?”
韩墨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下,像是经过苦心思考才想出的解决方法:“要不,我带着火锅和三喜住到你们府上吧?这样谁想吃了随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