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开阵势,反而进可攻退亦可守,在这一点上,凌家的领军将领做得非常的正确。
凌家方便在目前的兵力固然落后于萧风扬的十数万大军,但毕竟是本土作战,只要守住一时,背后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兵不断前来,而萧家远道来攻,却属孤军深入,纵然兵力占优,若不能一鼓作气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后果堪舆。
所以现在虽然凌家人马明显占少数,士气却绝不落后,更加不会缺乏与萧风扬正面一战的勇气!
“此战空前惨烈,地上尸首,无论敌我,皆是勇士!不得轻辱!”领队的将军策马出阵,扬声大吼:“众军士可尽速分别敌我尸体,将我凌家战士遗骸,抬回关内;萧家尸体,送交敌阵;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纵有死伤,不得埋怨!但勇士遗骸,却须安息!”
“是!”身后众军齐声答应一声,接着便隐约可见有数百人跳下马来,忙碌了起来。
这时的萧风扬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凝神远眺,竟是认得来人,他地身躯一阵颤抖,咬了咬牙,脸上神色一阵变幻,突然纵马来到两军阵前,低沉着声音道:“于大人,真是久违了。万万想不到,这次承天派出来的,居然是你这位兵部侍郎亲自统兵前来,真是太看得起我萧某人了,受宠若惊啊。”
凌家这位将领,正是凌府别院委托的此次东方大战的领军人物,前承天兵部侍郎于沿海。此人论领军作战功绩虽然及不上沈如虎或是凌啸,个人勇武更是与两人相差甚大,但其军事才华比起沈如虎与凌啸却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此人老成持重,行事滴水不漏,擅攻更善守,尤其是防御一道,环顾承天,甚至整个天星大陆也未必有人可以凌驾于其上,自然是凌天此次东面战事稳守计划的最佳人选。
萧风扬正是因为识得此人,且相知极深,情知这一战绝对不好打,才显得此的反常!
于沿海脸上神情冷淡,微微一拱手,淡淡的道:“哪里哪里,萧二爷太过誉了。二爷乃当世兵法大家,目无余子,于某人坐困承天,经年不出,如何能入萧二爷眼内,又哪里及得上萧二爷威风凛凛,转战天下,所向披靡;萧二爷军临此地,正是为萧家开疆扩土,却是萧家最大的功臣啊。”
萧风扬如何听不出他话中地讥刺之意,皮笑肉不动的道:“于兄才真是客气。你我兄弟经年不见,难道此次相见,竟然真要兵戎相见不成?”
于沿海冷哼一声,眼中精光一闪,道:“若是萧二爷从此退去,换个地方为萧家开辟疆土,于某人自然是不敢冒犯二爷虎威。”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你不肯走的话,那说不得也要冒犯冒犯了。
萧风扬脸色一冷,阴声道:“于沿海,你道我怕你不成,某家不过敬你一世英名得来不易;不想将你一朝英名尽丧。若是你还识趣的话,就速速让开道路!”说完脸色一变,笑容可掬:“其实以于兄大才,若是于兄肯归顺我萧家,今日我萧风扬可以替大哥做一回主,异日我萧家若有幸得了天下,朝堂之上,公卿之位,于兄必然名列前五之位!”
于沿海哈哈大笑,道:“萧二爷倒真看得起我这个乡巴佬。不过话说起来,于某人倒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二爷。”
萧风扬面沉如水,道:“你说。”
“萧家数百年来雄霸东南,坐拥锦绣河山三千里方圆;外有天险作屏障,不惧任何兵凶战乱,内里丰饶富足,就算是说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也是绝不为过。为何却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将无数的大好儿郎埋骨他乡?尝闻萧家世祖曾有誓言,萧家子孙永远不得有争雄大陆之举,难道二爷不记得祖训了吗?!”
于沿海伸手一指遍地血腥,满目尸骸,语声苍凉:“这些人本来可以在家中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和睦,乐享天伦,但现在却是客死异地,埋骨他乡,可说是全是因萧家地野心而起祸!若是萧家一意孤行下去,这世间更不知要多出多少孤儿寡妇;萧兄,于心何忍?当真不怕应验贵祖上的誓言吗?!”
萧风扬目光一凝,看着地上地尸骸,眼神之中飞快的掠过了一丝痛楚,突然狠狠的道:“家祖之言萧家子孙自然铭记在心,不敢有一日或忘,但家祖亦曾为天下不曾平息纷争的痛惜,亦是为萧家能保有人世间最后一方净土而立下誓言,然天下一日没有一统,一日便是战乱不休,世间苍生也就不会得到平安喜乐!惟有天下统一,才能完全的消泯战祸。我萧家顺天应人,统一天下,而我萧家那三千里沃土所有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就是最大明证!我萧家欲为世间黎民百姓造绝大福利,又何错之有?倒是你们不服天意人心,贸然抵抗天兵,引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们凌家,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于沿海哈哈冷笑,嗤之以鼻的道:“原来引军侵略我们,你们居然还有理了,居然还是顺应天理公道地。而我们不愿意让你们侵占我们地家园,居然是有罪,居然是逆天而行的?真真是荒天下只大谬的无稽之谈!萧风扬,我于沿海这一生见过地无耻人物不少,现在才发现,却还没有一人能够出萧二爷之右!佩服佩服,一个人的脸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