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继续踩着他们往上冲上来,然后再死掉,然后又一波……
近处,只有血肉横飞,每一个人都已经听不清楚自己身边的战友在呼喊着什么,也听不见敌人在吼叫着什么,一个个血红的双瞳之中,全是凛冽的杀意!
那是与敌偕亡的坚决!
远处,山口要塞之内,无数的凌家援兵,赤红着双眼,从各个方向滚滚而来,源源不断的冲上关口,那是死亡之地,是的,就是冲进杀戮,冲进死亡;山口外,萧家的兵马亦是前仆后继的往上堆积。
双方士兵都在前进,没有任何一方后退,双方都在红着眼珠往上冲,似乎唯一的目的便是冲上山口杀人或者被杀!在双方士兵的身后,留下了越积越厚的尸体,个个头断身残,死无全尸,唯有一双双已经凝固的眼睛还在散发着疯狂而嗜血的杀意!唯独没有对这人世间的半点留恋!
似乎在这些铁血汉子的心中,这一刻心中除了敌人,除了杀戮,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家中倚仗而望的年迈双亲,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这一刻,或许也曾在铁血的士兵们心头滑过,或许没有!但人人都知道,若是自己的家园被强盗进入,自己的父母妻儿将比孤儿寡妇要惨得多!
男人!属于战争的热血兽性已经全部被点燃!
杀!为了亲人!
杀!为了承天!
杀!为了荣誉!
杀!为了杀戮!
这已经不是山口,已经不是关隘!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万千生命形成的血肉磨盘!
日升日落,月上月沉!
只得短短的一天一夜,只是一日的光景,双方在这个狭窄的地方已经投入了超过四万以上的兵力!萧家已经投入了不少于两万五千以上的人马,凌家的守军加上援兵也已经有万余人将生命永久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战况之惨烈,让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均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每一个目睹此景的战士身体内的天然的怯懦都已经不翼而飞,剩下的,几乎就是完完全全的兽性!
人类早已忘却的动物本能,隐藏在人性之下最原始的本能!
弱肉强食,你死我活!
杀戮的战场,纷飞的血肉,疯狂的战士,却有着共同的灵魂,无论敌我双方!念头只有一个:杀!
这完全出乎萧风扬意料之外的生死大战,这一刻,双方都已经欲罢不能!
萧家已经付出了超过二万五千条人命,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增长着,每一分钟都在刷新着,居然没能攻陷,一个小小地山口要塞!这是一个何其巨大的耻辱,这股子巨大的耻辱连带着先前一开始被骗的愤怒同时在萧家的军队之中爆发,不断随着生生怒吼,而有生力军参入进去!甚至,有几支队伍没有接到萧风扬的命令就热血沸腾的红着眼冲了上去!
而萧家只要不罢手,凌家自然不可能将这片山口重地拱手相让!于是战局愈发惨烈,越来越是疯狂!死人越来越多!
原本的关隘在这座由生命的血肉磨盘的转动下早已经不知去向,完全被摧毁地城墙看起来反而比原本未被摧毁之前更加巍峨雄壮!那是无数的尸体被填充了进去,填充了已经破损摧毁的城墙!从居高临下的城墙之上,鲜血瀑布一般流下,汇成一道道溪流!哦,若是这高地还可以称为城墙地话。
真正的血肉雄关!
事实地生命雄关!
双方的人马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踩在尸体上战斗!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踩到脚下的土地!因为,在脚掌与土地之间,哪怕是最近的一点距离,也已经有了三四具战友或者敌人的尸体垫在下面。
于是,随着不断的战斗,不断地践踏,敌我双方各自的脚下,不断地发出卡卡地尸体骨骼断裂碎裂的声音,而上面地人恍如未觉,依然在疯狂的挥刀,疯狂地战斗,直到自己也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变作一堆除了骨头被踩的咔咔作响什么也做不了的沉默血肉
战局之中每一个人都已经疯狂!手中有刀剑,就用刀剑,刀剑断了,就用拳头,用肩膀,用脚,用膝盖,用牙齿,甚至用身体用头颅去顶去撞去咬
王寒和留下的四名铁血卫每人负责一个方向,他们也无可避免地杀红了眼,一天一夜的嘶吼指挥,使得他们喉咙中如同被插进了烧的火红的长刀,早已经连一个有意义的音符也发不出来,指挥战斗已经变成了只有唯一的一个意义的唯一的一个动作——挥手!
这个动作不需要理解,不需要解释,人人都看得明白,那是:冲!杀!
平日里异常雄浑的真气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经涓滴不存了,现在每一个人只是凭着本能在指挥、在战斗,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从不同的部位在不断的喷溅出鲜血,无论是敌人的,又或者是自己的,因为每一刻,又都有敌人的鲜血喷在自己身上,然后沥沥流下,而下一刻,可能就是自己身首异处,洒的便是自己的血!
王寒的身上插着两支利箭,竟完全没有时间拔除,手中的玄铁长刀已经变作了血刀,这号称杀人不见血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