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十年。
十年间,整个大陆上各国屡屡起战事,却大都是小尝辄止,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各国的君主都是有些不甘寂寞了。只等这一轮的试探过后,恐怕便是整个天下都将烽烟四起了。
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那个国家想要单纯的自保便能够息事宁人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就算是为了自保,也要奋起而加入到这争霸天下的游戏当中去了!
承天王国近年来战事不断,身处几个国家的夹缝之中,当然是周边各国练兵试探的主要对手,也是一块大大的肥肉!幸而承天王国有着一代无敌统帅凌啸在撑着场面,再者,各国也均不敢倾举国之兵来犯,唯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别人钻了空子,那可就一番辛苦全为别人做了嫁衣了。
是以,承天王国虽然惊吓不断,却也并未伤筋动骨。国民们均是坚信,只要有凌大将军在,外来侵略大可以不放在心上。是以国内形势虽然稍有些紧张,却仍是呈现一派的歌舞升平。
西线大营。帅帐。
凌啸皱着眉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军事地形图,目中隐隐含有忧色。
在他身后,整齐的站立着一排军中将士,目不转睛的看着元帅,期待着凌啸做出新的作战部署。
凌啸暗叹一口气,指着地形图道:“你们来看,这个地方。两山呈犄角相夹,中间是一峡谷,长有五六里地,最窄处不过数十丈宽,乃是我军前进退敌的必经之路,若是西韩在此地埋伏,两侧山上各埋有伏兵,等我军经过之时,或以滚木礌石击之,或以火攻,我军必伤亡惨重!纵然通过,也已绝对再也没有战力可与峡谷对面严阵以待的敌军相抗。偏偏这条峡谷,乃是进军的唯一途径,再无别路可循。”
众将官来到凌啸身后,纷纷凝目而望,众人对这种情况早已心中有数,西韩与承天数十年来不住征战,所凭仗的便是这峡谷天险,历年来,只是在这峡谷之中,已是最少埋葬了承天军数万兵马。军中称为“泣魂谷”,称两座山为“丧魂山”!以致到了后来,承天军历次战争一到这峡谷便即退兵,不做前进之打算。
一名偏将抬头看看凌啸,试探着道:“元帅,历年来战争都是到此止步,为何此次非要拿下这泣魂谷?我军在这边同样也是据险而守,要塞绝不致有失啊。”
帐中众人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
凌啸怒喝道:“糊涂!今时不同于往日,天下大乱将起;我承天若是一举将丧魂山泣魂谷拿下,西线便从此万无一失,尚可抽调军队前往别线助防,一旦大乱起,我拥有泣魂谷在手,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将全操于我军手上!怎可同日而语?”
顿了顿,问道:“探马可有消息回禀?”
一名年轻将军踏前一步,拱手道:“禀将军,尚未回报。”说着,脸上浮起一层忧色。开战以来,前后派往丧魂山的探子最少也有十几批了,竟不见一个人回来,可见敌军防守何等严密。
凌啸脸上忧色更浓,“西韩统兵将领韩世泽精通兵法,驻守在丧魂山已有五年之久,日积月累下来,早已将这片地域营造成一个铜铁堡垒。可恨!我军却非要拿下这丧魂山不可。要不然大乱一起,我国将腹背受敌,亡国之危就在眼前啊!”
挑了挑眉头,道:“最近一批探马,去了几日了?”
那年轻将军答道:“已有五日之久。”
凌啸长叹一声,道:“凶多吉少了!”顿了顿,道:“再探,再报!”
众将军默然不语。均知道元帅对这丧魂山已是志在必得,若是往日,一向体恤下情的元帅,必然也就下令退守谷外足矣。
从元帅此次对丧魂山的重视程度,众人都觉察到了事件的不寻常起来。难道,天下大乱就要这么开始了么?
凌啸看到众人眼色,知道众人不解,挥手令人将墙上地形图撤下,换上了另外一张。众人一看,却正是王国的大致地形图。
凌啸以手指点道:“军部最新传报,北魏正在国内集结大军十五万,不期便要开拔到我承天军防之北;最多不过三个月,便可到达;加上那里北魏原有驻军八万,全部兵力足有二十三万之多!其用心,不言可明。”
众将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凌啸继续手指着东面,道:“我国东方,月神国与大赵国正在持续交战,目前两方战局胶着,但是,无论哪一方获胜,我承天,都将是首当其冲。南方,吴国与南郑虽然现在按兵不动,但是暗地里却是大肆征招军士入伍,显然也是准备蠢蠢欲动。我承天国处大陆中央位置,四面战线,目前尚未稳定一面!若是大乱一起,必然被四方入侵,四分五裂。”
凌啸转过身来,面对众将,斩钉截铁的道:“所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丧魂山拿下,彻底安定西面。届时,我西面军驻守官兵十万人,可抽调六万人以上前赴其他三面战线。以保不失。”
众将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情势竟然已经严峻到了如此地步!
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