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军。 ”
斜阳下的冰峰黑岩洞口外,最近这段日子一直艰辛跟随安布里老将军的侍卫官惊恐的呼喊道,想要把他手里那把枪夺下来,然而这具消瘦身躯里的肋骨在几天前已经摔断,就连爬行都是如此的团难,他只能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一些什么。
安布里的手臂微僵,缓缓低下了头颅,苍苍白在浓郁红日中是那般的刺眼,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回过头来,望着这名忠诚的下属微微一笑,涩重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劝慰的意味。
如果这只是一出战地悲歌般的戏剧,失败方的将军想必会忽然醒悟,珍惜生命,坚强地勇敢活下去,隐忍多年,然后统率着新的部队向敌人起血腥的复仇。然而这是真正的战场,并不是戏剧,斜阳中的帝国远征军已然覆灭,安布里老将军如他的同僚及下属们一样,东走西顾却找不到回家的道路,绝不投降的他们只有绝望,剧情永远不会再有后续的展……
一声清脆的枪声,那名侍卫官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摔倒在地。
双颊深陷的安布里老将军怔怔望着枪口冒出的青烟,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表情,前任陛下最喜欢这种仿古枪,风华正茂的自己因为军功得到一把,当时自己曾嘲讽地自问这把老枪能不能打死人……
能打死人,老枪至乒能够打死老人。
红若血光的斜阳之下,旦哟行星上的帝国远征军最高长官安布里,开始认真地整理仪容,他从衣袋里取出半截骨梳,将白梳的一丝不苛,然后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额角抠动了扳机。
枪响后,老将军的身体径的一挫,失去知觉的老瘦身躯向前倾倒,滚下高险的冰峰黑崖,一路带起若干砾石,几蓬雪花,少许烟尘,方始停止,满头白早已血污一片,纠做一团。
与专家们联合工作了三天三夜的许乐,昏昏沉沉地睡去,在睡梦中隐隐听到远处食堂里传来的欢呼声,他那张朴实诚恳的脸上泛过一丝笑意,大抵是以为自己做梦梦见了胜利,却依旧没有醒来。
深夜他才醒来,有些愕然地现整个军营里***通明,欢声大作,空气中飘荡着烧烤与酒精的味道,四处都能敢到忘记冻雨寒冷醉卧于地的士兵,他甚至看到了几名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老教授居然跳起了都星圈正当红的扭臀舞。
生了什么事?
他有些惘然地回应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热情招呼、满杯啤酒和极为用力的手掌,半天后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令留守地面枯燥度日快要疯的官兵们如此激动。
“头儿,我们赢了!”
“许乐中校,干杯!”
“帝国崽子们,去死吧!”
“胜利!胜利!”
许乐有些麻木地回应着身周的一切,但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在众人肆意狂欢的气氛中,他有些沉默地拿了一瓶烈酒,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来到空港驻留地侧边一处小山坡前。
天上厚云依旧,冻雨如昨临身,他的身体却有些热,感觉不到寒冷,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三点五升装的琥珀色烈酒一小半已经灌入了腹中,他脸上带着一丝绯红之色,望着脚下山坡底本应是丘陵草场如今却是一片泥湖的所在,忽然开口说道:“我们赢了?“
“是的。“宪章电脑在他的左眼瞳里闪过字符。
“打仗死了这么多人,我从来没有想像过,只是埋头睡了一觉,就能听到胜利的消息口“许乐挠了挠脑袋,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有些憨憨意味的笑容。
对于帝国远征军最后的凄惨境遇,许乐没有丝毫生命消亡的同惘之感,而是无比欢愉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职业军人或许会对自己的敌人产生某种尊敬之情,但那必须是对方值得尊敬,而像帝国远征军这种屠杀平民的军队,永远不可能从他这里找到一星半点正面的评价。
正如当年麦德林为了自己的目的,而盗用了理想的名义,让无数没有任何武力,只有一腔热血与改变社会不公强烈意愿的年轻人,去充当炮灰的角色,正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所不耻,是无辜者受害,是正面的名词被用来当作罪恶的通行证。
坐在山丘冰冷的草甸中,许乐不停地灌着烈酒,望着脚下不停北逝的流水,想到联邦终于赢得了胜利,忍不住皱着眉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傻笑起来。
这天晚上,他傻笑的次数比他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一些。
电视镜头正在采访自前线归来后深居简出极少露面的国民少女简水儿,制片人白泽明并没有出画,依然用他那被联邦民众们熟识的画川、音问道:“根据刚刚解密的情报,在胜利演唱会时,是果壳七组负责你的安全保卫工作。如今他们已经成了联邦民众心目中的英雄集体,那么在你眼中,你认为这是一支怎样的部队?”
圈式沙中的简水儿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衣,戴着一顶运动帽,将头全部遮住,她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宽泛无比的问题,好看的蹙着眉尖想了很久,脑海里出现七组队员们懒散而无赖的样子,忍不住叶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即正色说道:“我认为,这是联邦最可爱的部队口“
画面一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