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亲自送来实践的军官,可如果对方真要用军法处置自己,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然而想到几百公里外没有丝毫音讯传回的战场,他必须要把这话问消楚。
“我不是莽夫。“东方沛眼皮微垂,说道:“来人,关他单独禁闭十天。”
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兵快步走了过来,用紧张的语气说道:“师长来电。”
铁七师师部所在地,西门谨拿着毛巾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他看着师长脸色阴沉地挂断了电话,联想到刚刚收到的联邦司令部军令,心情也不由微沉,走上前去,将滚烫的毛巾递到了杜少卿的手中。
杜少卿拿起滚烫的毛巾用力地**着麻涩的面部肌肤,恢复了一些精神之后,才重新坐回了椅中,盯着面前光幕上的数据电子地图,继续先前被打断的战术推演。
十年之前,他自话调入已然沉沦的联邦第二军区第七装甲师,从那之后,这支部队获得了无数次军演的胜利,赢取了无数敬畏乃至崇拜的目光,而这支部队却始终没有机会在战势上展现自己真正的胜利,换取真正的功勋,他也被某位身跨军政两界的大人物强行压制了十年。
十年之后,他终于来到了真正的前线。他和他的部队确实也没有让整个联邦失望,从在黄山岭打响胜利军事行动的第一枪,化为狂飙突进北伐,把帝国主力部队打的节节溃败,直至如今将帝国残兵逐入冰川雪域之中,找不到丝毫逃遁的机会,无数场漂亮惨烈的大仗苦仗,铁七师都完美地实现了战略任务,挑不出一点毛病。
很多人对杜少卿有相同的评价:思维缜密的如同一个妖怪,冷酷严肃地如同一棵雪松。从帕布尔总统、联邦军方内部以至百亿计的普通公民,都将他看成联邦中生代最出名的指挥者,认为他极有可能成为军神大人的接班人。
然而宇宙中没有任何成功是偶然的,外人只看到这位少卿师长冷酷潇洒的外表,似妙手偶得般的精妙指挥,却只有他身边最忠诚的下属军官们,才知道自己的师长在面对无论大小的战役时,都会花多长的时间去进行战术推演和战前准备,用弹精竭虑这种远古词汇来形容,也绝对不显过分。
“赫雷的一团,三天前就已经向东北方向出,二田三团昨天晚上也通过了东方沛的阵地,他们已经抢在了我们前面。”西门谨先汇报了一下当前的情况,然后试探着解释道:“东方第一时间察知了这叮,消息,而且也已经通知了师部,只是那时候您在睡觉……”
杜少卿低着看着电子地图,手中的记录笔不时在地图上写上一些只有他才明白的符号,听到西门谨的话后,他举起右手挥了挥。
西门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师长此时对东方沛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只是他和东方自十年前起,便是师长的亲兵,感情亲厚,此时必须要解释几句,祈求能够冲缓一下师长的怒意。
几十分钟之后,杜少卿终于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却依然保持着坐姿的端正,不肯靠到椅上。
“纪律**是部队最重要的东西。哪怕十七师这次抢在了我们前面,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杜少卿面色阴沉说道:“但他居然有胆子把许乐曾经求援的消息压下来,这一点不可原谅。”
西门谨有些艰难地说道:“师长,我相信东方不会如此愚蠢。”
“是吗?”杜少卿的反问句在此咧显得是那样的压迫感十足,他盯着西门谨的双眼,自嘲笑道:“或者,他是想用自己的愚蠢,来替我除掉一个将来的对手?什么时候我在你们的眼中,堕落到可以被许乐威胁的地步?更关键的是……”
“难道我没有教过你们,战场之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脑子里除了胜负之外,还有别的杂念。”
杜少卿冷声训道:“更不能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