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道:“我当时有强烈的冲动,要和他一起发发疯,事实上,当时我已经准备好了疯一把。”兰晓龙面色剧变,有些不敢相信友人此刻的话语。
“可惜我当时在山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白玉兰微涩说道,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中年妇人并不出奇,却充满威严的面容,旋即他平静地将头仰的更高了些,说道:“所以那天我没有疯成,没有尽兴成,如今跟着许乐这个小老板有了难得的第二次机会,我不想再错过。”
兰晓龙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再试图说服什么。
白玉兰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说道:“我和老板一样,都是社会底层挣扎起来的小人物,如乔治卡林所言,我们有天然的革命性。整治这些大人物家的公子哥,打从心里都会产生某种快感,你的家世与我们不同,自然无法体会。”
说完很难得的长段心理剖析,秀气的男人将手揣回裤兜,脸上笑意渐敛,柔弱闺秀低首向着操场上那些老爷兵们走去。
兰晓龙看着那个背影,想着这位朋友秀气小刀下的无数亡魂与他身躯里藏着的阴寒手段,忍不住将耸肩变成了颤抖,十分同情那些议员州长巨富家的子弟们。
必须承认,做为不曾铺床迭被,但斟茶递水朝夕相处很长时间的贴身秘书,白玉兰对许乐的心意把握拿捏的极准。后续的这些日子中,那一百多名来自首都星圈的老爷兵,被白玉兰和熊临泉等人收拾的无比凄惨。从白昼至黑夜,西林这间偏僻安静的军营中充斥着惨嚎,痛哭,崩溃的尖叫,以及更崩溃的恐惧求饶声。
负重跑负重跑射击再负重跑,鞭打脚踢,药剂还要加上明显非法的黑市兴奋剂,鲜血与鼻涕糊在破烂的军服上,青紫与溃烂的皮肤与沙砾不停磨擦,不时有人倒下,有人虚弱到吐出胆汁,西林的太阳与明月,见证了无数惨绝的画面发生,医疗师侯显东看着房里堆积的止血胶布与十几只空空如野的粘合剂瓶罐,更多章节请上Hё看着治疗舱内陷入昏迷的那几名士兵,纵使专业冷静军医如他,也不禁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偏生他们的长官……七组队员心中天才横溢,却沉稳善良乐观的许乐主管,在一直纵容这些事情的发生。
不过和白玉兰陈述的乔治卡林论调不符的是,许乐对十七师老爷兵们被折磨的过程,并没有什么隐隐快意恶趣,他只是按照某种严密的上程逻辑在做事,而且繁忙的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心情去享受虐待狂的精神世界。
洁白的节能灯光下,许乐闭目调动脑海里贮存的那些结构图纸,思考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眼,将那封已经写完的邮件发给了远在亿万里之外的商秋。
将涡轮增压系统微型化到机甲之中,是极困难的事情。程丰实提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设计理念,更天才的商秋获取这些材料之后,马上将原有设计中的氢燃料基础抹去,果壳上程部全力开动,短短几十天的时间,项目便取得了很大的突破。
最近这些天,许乐与果壳上程部的同事们一直保持高密度邮件联系,主要是因为他急于在上前线前,为攻克设计中的叶片吸入干扰环节做出自己的贡献。
站到窗边,他揉了揉眼睛,沉就地看着操场月光上那些如病狗般芶延残喘的老爷兵们,知道这些家伙已经快要被折磨到绝望和崩溃的边俄令他欣慰的是,在如此严苛的训练下,一百多名军人没有人试图用自残来逃避什么。也许是这些公子哥们没有自残的勇气?他看着那些疲弱到极点的下属,看着他们越来越亮,充满了某种恨意戾意的眼眸,心中感到比较满意。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许乐拿起电话安静地听着,表情渐渐变得凝重,来自首都星圈上层的无穷压力终于到了。
(今儿状态有些不对头,三个多小时,一边写一边打盹,犯困,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中学生活,午后的课桌上流口水钓鱼,这感觉好怀旧所以写后认认真真地修改了几遍,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那就真是困糊涂了。
今天起了个大早,陪着玛得儿发得儿英洛去房子那边量房思考如何如何,这真真是最复杂耗心耗力的事情,夜里才回,自觉累的像那些老爷兵一样,那就是近死之狗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