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你们是不是应该放了?如果将来真能找到什么别的证据,再把人抓回来就是。”电话那头威严感十足的声音冷漠说道。
萧文静缓缓地挂断了电话,脸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先前接到直属上司电话时,也承受着压力,只不过那是逮捕许乐,加快侦结的压力,此时的压力,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方向。
给受害者家属以安慰?狗屁一样的说法。
虎山道谋杀案发生后的第三天上午,许乐在女军官徐松子的陪伴下。从地检署里走了出来。看着新鲜的阳光,他地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有平静。
邰家的出手比他想像的稍微慢了一些,但他没有想到邰家的出手竟然会如此的快捷准确,替自己消除了所有的犯罪证据,并且亲自送给地检署一个替罪羊。
仅仅想一下那个替罪羊,许乐的心情便愉悦不起来。
身为高高在上地联邦七大家,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他们亲自去做。各有各的境界,那些下层的势力比拼,厮杀侵噬,离他们很遥远,他们只需要表达一下态度,自然就会有人去做。
阳光有些刺眼,许乐的身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冷漠而隐怒的声音。
“你晚上能睡的安稳吗?”
许乐回过头来,看着地检署大厅外石柱旁的萧文静检查官。看着此人憔悴的神情,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说道:“整个联邦,没有谁比我睡地更安稳。”
萧文静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此人在此刻依然能够表现的如此理直气壮,问心无愧,微讽说道:“包括杀人后?”
“想杀人的人。自然会被人杀。”许乐说道。
萧文静检查官似乎捕捉到了一点讯息,微微眯着眼说道:“可惜你不肯说出实情。”
“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许乐看着他,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站在法律的一方。”
“那最开始的时候,地检署根本就不应该参与到虎山道的案件之中。”许乐看着他,说道:“既然一开始你就抵抗不了这种压力,那你就应该很清楚。你要地只是业绩,只是升官晋职,和正义法律这些无关。”
“很抱歉,说穿了你的心思。”
许乐回头向着石阶下的黑色汽车走去。
他身后的萧文静检查官听到这番话后,却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这个谋杀案的细节,但我想,你怎么也不能算在正义的一方。”一直沉默跟着他地徐松子,看到萧文静先前有些落寞的神态,又看了一眼许乐那张平静的脸,忽然间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认为我是凶手。”许乐的手摸上了黑色汽车的把手。没有转身。说道:“我以前也敬畏法律,但后来通过事实不断发现。联邦的法律对于某些人来说无效,所以我对法律的敬畏心也淡了。我也逐渐明白了,这个宇宙里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既然如此,我只好坚持我自己所认为的正确道理,和正义无关。”
徐松子默默地看着他的侧脸,明明知道对方在前天夜里,曾经很残忍地杀害了一名联邦现役军官,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无法将此人和一个冷血罪犯联系在一起,她宁肯相信此事有什么隐情,可惜许乐不肯说。
“对了,破坏联邦核心机密罪,因为你对实验室数据的所有权,所以在进行补充侦查,你暂时被监视居住,而不需要被强行关押。”
徐松子自嘲地笑了笑,想到自己学了这么多年地联邦法律,在那些看不到影子地存在面前,竟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淡淡说道:“恭喜你,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从谋杀案中脱身地你,应该也不会再上军事法庭。”
许乐对她轻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坐上了黑色汽车的后座。
黑色汽车驶离了地检署繁忙地大门,徐松子抱着怀中的案卷,静静地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黑色汽车,在心中默默想着,这个年轻军官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惹得联邦政府里好些势力在同时注意,这肯定不仅仅与邹副部长有关。
从地检署出来后,许乐便知道邰家开始动手,既然谋杀案都可以化于无形,那么果壳实验室里的问题,自然也可以进行压制,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在思考,对方接下来需要自己做什么。
“夫人在等你。”
黑色汽车驾驶位上坐着一位中年人。许乐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却想起了靳管家来。
(状态真的很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