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许乐陷入了警惕之中,却发现邹郁跟着自己并不如何安全。
“这两天,你家里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许乐沉默片刻后说道:“看样子你哥哥被你那边的举动吓的很惨,联邦法律规定,六个月以后的胎儿就拥有相应的人身权利,我想……再过一段日子,你家里人也要被迫接受这个事实,到时候,你还是回家吧?”
邹郁的眼瞳亮了起来。却是那种寒人心脾的亮,像冰一样在反射着双月的光芒,她静静地盯着许乐的脸。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冷漠的笑容,开口说道:“怎么?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要顶不住了?”
许乐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低着头解释道:“是我地问题,我担心你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施清海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第一眼便瞧出许乐阳光面容下隐藏着沉重秘密的人,很显然。他的未出生孩子地母亲。并没有这种能力。但是看着许乐今天的异常行为,以及这句话。再联想到许乐这些天里所表现的坚韧平静,邹郁终于发现了一丝问题。
“你有秘密……而且……和李疯子有关。”邹郁轻轻扶着隆起的腹部。缓缓地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在随时准备逃跑。”
许乐默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难怪连李疯子都砸不死你,看样子我还是低估了你,我总以为将来的你会在联邦发光发彩,但没想到,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地秘密,我只是发现跟我在一起,并不能让你更安全一些。”许乐诚恳劝道。
邹郁静静地看着他,很久之后忽然开口说道:“天很晚了,我要睡了。”
说完这句话,邹郁取下裹在头上地毛巾,扔到了沙发上,头也不回地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直到关上了卧室地门,坐到了床上,邹郁才对自己先前的表现感到一丝不可思议,她看着镜中没有化妆地自己,眉尖微蹙。
她越来越习惯自己这张不着脂粉的脸,虽然和邰夫人喝下午茶的时候,她也只着淡妆,可是……脸上如此干净,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正如许乐所说,以邹郁那天在茶舍里所表现的壮烈气概,无论是邹侑还是那位国防部的大佬,只怕都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邹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
可是邹郁却不想离开这个简单的公寓,她静静地看着镜中越来越美丽的自己,在心里想着,留在这间公寓替许乐挡麻烦,真不像是从前的自己会做出的事情,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愿意替不相干的人着想的好女孩儿了?
这究竟是因为自己怀中孩子的关系,还是因为先前那个家伙替自己洗了头的关系?或许,只是习惯了这种平静而不用费心提防什么的环境吧。
卧室门外,许乐怔怔地看着紧闭的门,虽然邹郁什么都没说,但从她先前的言行来看,对方肯定不会离开。
他很敏感地猜到这个未婚少女妈妈的想法。
邹郁不知道他的麻烦是什么,但她清楚,身为国防部副部长的千金,与邰夫人关系良好的少女,联邦里的任何麻烦,当她与许乐在一起时。总会变得比较无力一些。
他走进了洗手间,痛快地冲了一个冷水澡,披着浴巾来到镜子前面,开始仔细地刮胡子,开始更仔细地刮掉双眉间的那些细毫。轻轻地抚摸着手腕上冰凉地金属手镯。确认了新的电击棍的存放位置,他抬起头来,看着镜中自己如飞刀一般的双眉,久久沉默不语。
邹郁变了,镜中的许乐开心地笑了起来,生出一丝暖意与快乐。
后几天地生活与许乐的警惕完全相反,一如往常般平静安宁,似乎林园里与李疯子的一战,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不好的影响。每天早上。许乐做好了早餐,又写下便条提醒邹郁冰柜里的微波食物存放位置,便会开着那辆没有标志的黑色汽车,通过二号高速公路,穿越霍金大道和财政部大楼,向着第一军事学院驶去。
沈老教授依然在住院,不知道具体得了什么病,以这位老教授的年龄,大概也正是百病缠身的悲哀时刻。有时候许乐也曾经想过,自己身为沈老教授唯一的助理研究人员。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望一下,他却又没有沈教授地联络方式,研究所的事务官员们也没有回复他询问的电子邮件。
忙完了在研究所一天的工作。许乐开着那辆黑色汽车,回到望都的简单公寓,开始做晚饭,开始准备明天的中饭材料,开始做家务,开始在民用网络上寻找一些他需要的东西和资料。有时候他还要替邹郁洗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在他稳定修长的手指间绕啊绕啊绕……
现在他与邹郁偶尔会聊聊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好。只是当邹郁第次询问施清海地童年趣事之后,许乐忽然发现好像找不到什么新的东西可聊。或者说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需要聊太多天。
生活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看似寻常枯燥,实则安宁平静。
平静如流水般的生活中,唯一令许乐感到有些激动和兴奋地是,如今那间专属他一人使用的实验室,终于可以让他在机械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