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连忙上前接了她手里的杯子,一只手在杨文文的背上轻轻地捶了起来。可那一口呛得非常厉害,她的咳竟一时止不住,眼泪都流个不停。她一天没喝过一口水了,而这一呛,让她的嗓子都像裂开了一般。大卫见状,只好放下了杯子,从她的后背上捋了起来。
大卫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体力已经有些恢复。他立即运气行功,两只手掌在杨文文的背上开始了气功按摩。那效果极快,杨文文立即就感觉到了气血通畅,而且嗓子眼里的痒痒感觉立即消失。虽然她亲眼见识了大卫给贺正平用气功化淤的情景,但现在毕竟是亲自感受了一次,她的背部到胸部都与先前明显不同。因为刚才大卫把手放到她背上捋动的时候,舒服的不仅仅是脊背,连胸前都觉得畅快。
“你在我身上用了气功是吧?”杨文文回过头来问道。
“感觉出来了?”
“你还这么神奇!”
“这有什么。”大卫只是淡淡地一笑,对大卫来说,这的确算不了什么,要是她知道了在罗布泊里的遭遇,她会更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让嫂子看看你这双神奇的手!”说着杨文文把自己的白嫩的手伸向了大卫,大卫不好意思地伸给了她。
“这手并没有什么神奇的,跟别人的一样。”
杨文文抬起脸来,不相信地笑着看了大卫一眼。这是一天来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杨文文两手捏着大卫那只手,左右细看,真的没有发现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大卫虽然武功不错,可他的手却保养得很好,手指细长,白净,只是比女人的手更粗一些。
“你这手比嫂子的手还好看。”杨文文是说了一句实话,她很少见男人也有这么好看的手。
“我的手哪有嫂子的手好看。”大卫一句话说得杨文文脸上微微红了起来。
“嫂子是女人,又不干重活,哪能跟你比。”
大卫有意地捏住了杨文文的手,反复地看了看,道:“嫂子这手冰凉冰凉的,怕是已经受了凉气,是心冷所致,这些日子你可得注意呀。千万不要太过伤心了。有什么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一切都不需要嫂子操心。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我不是还开着个公司吗。我现在想起来了,省城里我还有个师傅,他不光是省武协主席能认得一些专家,他自己就是医学方面的权威。明天我亲自去请他给大哥瞧瞧。”
“那可又让你费心了。”
“这么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一趟腿儿嘛,再说也不是别人,我师傅对我很好的。我去了他一定会来。我相信他的医术,前些日子我还从报纸上看到他在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刊上发文章了呢。”
“你师傅这么厉害?怪不得呢,真是名师出高徒呀!”杨文文更是由衷地赞叹。
大卫听到杨文文这么赞叹,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他要再说出来那个老马曾经跟世界卫生组织干事李钟郁一起吃过饭,那她不知道要惊奇到什么程度呢。
“把那水再给我吧,还没喝上一口呢。”杨文文又觉得渴了起来,因为刚才那一阵呛,竟把喝水的事儿给忘了。
大卫把杯子又端了过来,却不再让她自己拿着,倒像是伺候病号似的,端着喂她。
“我自己能行。”杨文文感激地笑着看了大卫一眼,她觉得这个弟弟平时没白疼了他,以前在她家吃饭的时候,杨文文可都是让大卫吃得很可口的。
“别了,今天让弟弟伺候一回嫂子吧。”大卫没有把杯子给她,一直端着送到了杨文文的嘴边,杨文文也不再客气,凑上嘴去喝了起来。
大卫端着那杯子,倾斜度掌握得很是恰到好处。杨文文一边抬眼看着大卫,一边咕咚咕咚地喝着,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儿。喝完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很是舒服。
“渴死我了!”她仿佛刚刚从干燥的沙漠里出来似的。
那大半杯子水进了肚子后,杨文文立即又感觉到了尿意,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大卫,道:“我下去趟。”大卫闪开身子,杨文文下了床,刚穿上鞋,还没走了几步,那身子竟虚弱得差点儿倒了。
“我扶着你吧嫂子。”大卫赶紧一把扶住了杨文文的胳膊。
“我去洗手间。自己能行。”说着脸一红,大卫不好再去扶她,便松开了手。
大卫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杨文文回来了,明显已经洗了脸,脸上的泪痕不见了,也许她在脸上搓了一阵子,那脸上竟有了些血色,比先前红润了许多。但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稳当,大卫早上前搀了她的胳膊,扶着她的身子上床。
“我坐这儿吧。”杨文文没有上床,而是坐在了床沿上,大卫也没有再回到椅子上,与杨文文并排坐着。
杨文文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我真想不到好好的日子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儿!要是老贺好不起来,我可怎么办呀!”说着眼泪又滚了出来,大卫只好从后面搂了她的背,安慰道:“嫂子别怕,会好起来的。”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你哥的情况。就是死不了,也是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