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根本就不用黄大卫再去搭理,一切都井井有条地朝着他黄大卫的预想走着。此时城东工地上的事还是刘海洋管理,虽然说是黄大卫夺走了吴建军的生意,但他去从心底里瞧不起刘海洋,既然那百分之十非交不可,吴建军倒是很希望黄大卫能来替他操一操心,毕竟是四座大楼同是地拔地而起,不论是人手还是材料,调动起来的确有些难度。由于是吴总亲口提出来的,贺正平不好拒绝,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人手总是要给的,所以,吴建军提出来当天,贺正平就让黄大卫代替了刘海洋。刘海洋本来就有自己的砂场等人手,所以顺水推舟,将工地上的事务全部交给了黄大卫来管。
黄大卫做事那个认真呀,没得提,第一天就进了工地,害得吴总这个胖子消受不了,吴总劝道:“都是差不多的情形,其他的咱就不必看了吧?”
“那不行,我接管了,我就得负责到底,出了事儿怎么办?”于是两人又进了下一个工地。可就当黄大卫与吴建军一起走出第三座楼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块砖头从四层楼高的地方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黄大卫的头上。虽然戴着头盔,可那块砖头太高,重力使它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而此时的黄大卫根本没有半点防备,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地上。吴建军吓得魂都飞了,还是工地上一个工人打电话叫了120急救车。
CT检查结果表明,颅骨外部有轻伤,脑组织未受破坏,亦无半点淤血。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然而,大卫却一直昏迷不醒,只有微弱的呼吸。张辉找遍了医院里所有的专家,都是这样的结论。到了第四天,张辉怀着一线希望,让她爸从北京请来了一位脑科权威专家。专家的结论是:“轻度昏迷,三天后自会醒转,安然无恙。”
黄大卫在医院昏迷了第七天的傍晚,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说道:“饿死我了,我要吃饭!”看到黄大卫一个昏迷了七天七夜的人突然从床上起来,所有陪床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除了张辉,那几个人都跑到外面去了,大家以为他是炸尸了呢,连准备给他换药的小护士都将那药瓶子掉到了地上,跌得粉碎。
“大卫,你醒了?你真的是醒了?”张辉兴奋地叫起来。那些跑出去了的又小心翼翼地挪进脚来,但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准备随时就跑。
“我怎么会在这儿?”大卫看了看身上的白色床单,又看了看手背上的针管,一脸的茫然。
“大卫,你可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能跟我说话了呢。”张辉此时刚刚从惊喜中醒悟过来,几天来的担心与痛苦全化作了倾盆泪水。
负责检查的医生说,你福大命大造化大,那么重的砖头都没伤着你,真是个奇迹。而黄大卫根本就不记得什么砖头的事情,只记得与吴总一走检查工地,后来,再后来,大卫努力的想着,他终于想起一人头已破了的中年人领着他四处走,他只觉得好累,而那个人却就是不停下来,也不让他吃饭,自己也不知道有几天没吃饭了。
“你七天七夜都没醒,还吃饭呢。”张辉眼里闪着泪花,心疼地抚摸着大卫的头,“还疼吗?”
大卫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到处都拭了一遍,没有一处有疼痛的感觉,“不疼呀?”
“既然医生说可以出院了,那咱们就回家吧,回去我伺候你。”张辉对眼前的情况大感意外,绝对超出了她的期望值。但她对刚刚痊愈的病人不敢有半点闪失,想去扶大卫下床。没想到大卫竟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吓了张辉一大跳。大卫那一跳竟跟受伤前毫无分别,绝对看不出来是被砖头重击了的伤员,更不像一个刚从鬼门关上过来的人。
黄大卫的吃相很吓人,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吃掉了三大盘肉,还有一条驼鸟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饿得慌,更何况他那么多天米没打牙。
一顿饱餐之后,大卫顿感自己精力充沛,甚至比此前精神更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大卫满足地拿起一块餐巾,将滑滑的嘴巴擦了擦,此时张辉父母和张辉都正在看着大卫狼吞虎咽的吃相,大卫看了看他们,他惊奇地发现,在他们三个人的瞳孔里,大卫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渐渐地那里面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在饭店里那并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甚至连对方眼里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看清了。大卫差点儿叫了起来,但他以为这是一种错觉,也许是受伤之后形成的一种错觉。大卫使劲闭了闭眼睛,又用力地睁开,想证实一下这是不是一种错觉。然而,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有意识地用手在自己腿上拧了一下,有一种明显的疼痛感。
“怎么了大卫,不舒服吗?”张母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刚才有点儿眼花。”说着大卫还像模像样地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张辉一家人以为他还未完全康复,有些眼花也是正常,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吃完饭后,张辉父母回家,张辉开车与大卫去了黎民别墅。
到了黎民别墅,当看门的老头开门的时候,那老头也有意地看了看从大难不死的大卫,那眼光正好与大卫对视,从他那已经昏黄的瞳孔里,大卫同样清楚地看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