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她要把商金童切成生鱼片,让他变成一片又一片不可!
就在人声鼎沸到某个顶点时——
先是小堂妹安静了下来,她表情怪异的竖起莲花指,喉咙不停的发出“嗝嗝”的声响,顺著她指头看过来的表弟也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闹剧演完换默剧吗?
死寂一片。
“啊——”她老妈夸张的倒退好几步,相准老公的怀抱才晕了过去。
老爸忙著把老婆搬到沙发上。
“堂姊,你什么时候去整的形?”有勇气的人发问了。
“我?哪有。”她摸脸。
“有。”
大家异口同声。
商金童最是直接,一把镜子递到她手中。
狐疑的接过手,镜面反映出来的脸蛋洁白无瑕,不管右脸还是左……她有了一张完整的脸蛋了。
这……是她?
光滑无比。
打从有记忆起,她没看过自己这么干净的脸庞。
她左颊的胎记不见了。
她来的很快。
第二天不早不晚就来按一字园的门铃。
“锦小姐。”开门的小狐管家仍是张笑脸。
锦玉女始终没怀疑小狐总管是怎么在短时间内从如游乐园幅员那么辽阔的宅子到大门来帮她开门的。
脸不红气不喘,没半滴汗。
“我来找你家老板。”表明来意,眼光直往里面瞟。
“请进。”没问她所为何事,就大方的请进,对她焕然一新的脸处变不惊,合该她就该这样。
再度走进这府邸,风很暖,日头又亮,曲桥下的莲花有紫有粉也有黄,硕大的鲤鱼在田田叶子里游来游去,路边脚下,处处是她不认识的奇花异草。
春光烂漫,空气里都是芬芳扑鼻的花香。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后一看,小狐管家竟然没有跟来,天地间,就她一个人独赏春光。
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管家,诡谲邪门的主子,还真是绝配。她发噱的想。
现在可不是郊游时间,她甩头,沿著很有一段路的小径进了宅子。
香气是从云纹的小鼎炉里飘出来的,安定人心神的檀香。
神气两腿搁在脚墩的软垫上,一件家居衫,扣子意思意思的扣上一枚,身子是歪的,膝盖上摆著本书,双眼眯著看不出来是小憩还是假寐。
好一幅勾引人遐思的模样。
老实说,上回照面,饱受惊吓之余的锦玉女实在没有心思打量他,可是,他那么迷人,要一下把眼光撇开,实在不容易。
慢著,她可不是专程花上好几百块车资来看猛男秀,不可中了敌方美男计。
这次,她可是有一肚子的疑问。
想归想,眼睛却舍不得收回来。
“你醒著对不对?”她要是不出声,这家伙大概不会主动来理她。
神气无可无不可的打开眼睛的缝隙。
他那如鹿般微卷的睫毛,点漆的眼,看似惺忪,却带著魔魅,教锦玉女瞬间心跳加速,眼对眼的当下哪还记得自己刚刚的誓言。
看见她,神气没有丝毫整理仪容的动作,就任著春光外泄,随便著锦玉女眼睛大吃冰淇淋。
他懒洋洋的指著一旁的杯盏,示意锦玉女为他倒茶。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毕竟,她没当过倒茶小妹,哪能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倒茶。”就已经口渴了,还要劳动他的嘴。
锦玉女皱皱眉,“你不会自己倒喔。”
他很不爽,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