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他们一直把我当小孩,对不起,还要麻烦你。”算起来她年纪比他还大,却总是受照顾。
她不会开车,也没有人觉得她应该去学开车。
“我很乐意当美人的司机,姨婆!”面对美女,就算出公差,火雪城的心情也好得很。
“其实有很多事我可以自己来的。”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她若有所思。
干妈、干爸,还有火家兄弟们总是紧张地把她保护在羽翼下,生怕她受风吹雨打,他们根本没想过她已经成年很久,都是二十八岁的女人了。
通常二十八岁的女人都在做什么她不清楚,但是,绝对不像她这样备受呵护,不知人间疾苦。
“我们家一票牛郎,我妈早就看不顺眼,要不是她年纪大身子又不好,她会再接再厉的生,直到蹦出一个没小鸡鸡的女生,幸好遇见你,你是我们家兄弟的救星,火家的一枝花,不宠你要宠谁?”一群臭男生,看久了不生厌才怪。“我很幸运。”
“你是逢凶化吉的幸运儿。”火雪城不经意地接话。
逢凶化吉。这句话勾起她遥远的记忆。
“逢凶化吉跟扫把星……”她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火雪城从照后镜瞧见红绫突然低迷的情绪,感到不解。
因为纯真,所以她不懂掩藏。要不是她早有命定的人,火雪城相信自己会喜欢她的。
为了大局……唉,非分之想还是想想就作罢比较好。
第六章
火觞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他置身何处,就连他最亲近的幕僚精英也一无所知。
点三八的手枪毫无防备地扔在床头,它的主人放心的倒头大睡,没有开灯的房间就像他安眠后黑色的梦境。
他是睡下了没错,但全身的毛细孔却无比清醒,冷气机的运转,空气中微粒子的改变,他清楚得很。
呼吸中,有某些不属于这房间里的气氛改变了。有人握着门把试图进来。
他的手摸上那把手枪。
火觞一跃而起,光裸着上身的他只穿一件宝蓝呢的紧身裤,晶亮的皮带在黑暗中闪过光芒。
他贴在墙壁上,枪已上膛,脸上没有丝毫睡意,比完全清醒的人还有精神。
门被打开,那人先是探出他人见人爱的头颅,又骚包的把大腿伸进门,简直把火觞当嫖客对待。
一发子弹击中墙面,四溅出来的水泥屑差点打在他细皮嫩内的脸上。
他神色不变,眼皮撩也没撩一下。
“我没有叫鸡。”火觞把枪顶在他脑门上。
他眨着比女人还俏丽的睫毛,根本不懂什么叫恐惧,也仿佛没听懂火觞语意中的嘲讽,居然用手指拨开若不小心走火就会要人命的枪管。
爱穿白衣白裤的他,虽然年纪轻,玉树临风的气质宛如优雅的贵族。
他瞄来瞄去,拣了块自认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你……到底是谁?”那纯净如婴儿的脸好像在哪见过。
他无意表明身份,要火觞猜。
“安琪?”火觞的脸上逐渐爬满惊讶。
火家的么儿火安琪,从小因为受到不明的刺激,丧失七情六欲,有时候连话也说不全。
“你是怎么找来的?”
火觞离家多年,早把弟兄的脸孔忘得差不多,一见到么弟,却是很快就认了出来。
血缘实在是妙不可言的东西。
火安琪双眼迷蒙地瞧着火觞,“生日快乐。”
“生日?”他早就遗忘的日子居然让么弟来提醒。“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这件事?”
“礼物来了。”他看着房门,神情有些诡异。
话一说完,门又再一次被打开。
火觞根本忘记要举枪防卫这回事。
他看见独立在门外的她。
被当成精美“礼物”送来的红绫怯怯地站在门口,眼光直往房间里探索。
接着,她看见了火觞。
目光交接,时空倏然交错,欢喜盈满她的胸口,有多久,她不曾感受胸中跃动的情绪?
谁都没有迟疑,奔向对方的脚步说明了彼此间最深沉的渴望和想念。火觞把枪一抛,紧紧抱住红绫曼妙的身体。
门外,完成任务的火雪城朝弟弟招手。
火安琪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顺手牵羊摸走了火觞的随身手枪。
一个负责监督,一个充当车夫,最后任务成功!
当然,能将这两人送作堆他们乐见其成,若此次不成,硬拗的办法他们可有一箩筐,一计不成还又一计,就算三十六计使遍,也要他们生米……嘿嘿,煮成香喷喷的熟饭!
火觞抱着红绫的娇躯不能自己,他以为早已枯萎的心整个苏醒,就像长久压抑在寒冬冰雪下的植物突然感受到阳光还有露水的滋润,这就是活过来的感觉吗?显然答案是千真万确的。
“觞……”他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