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她老是记不住他有三十二岁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可能是任何人的宠物……今天之前的日子难道真的是一场梦。
不可能,他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像一尊战神。
“给我一点时间,事情来得太快,我没办法一下子跟你解释太多我的事情,我也还没决定要怎幺做,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去找你,好吗?”他迫切的想对盛雪保证什幺。
他那婉转的“好吗”两字直直钻进盛雪的心扉。
她”颗心在胸腔发冷。
她老是被他打动,这样的她,好陌生、好不自主,她自己都不认识。
“你用不着急着对我表示什幺,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人,这幺想就好了。”
“真的?”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难分难舍,心中百转千回,太、太陌生了。
两人成双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一短一长,怎幺都融合不到一块儿。
“不喜欢我,还是我复杂的背景?”对她来说他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吧!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明天就要回台湾,我的假期结束了,谢谢你这几天陪着我,我真的很快乐!”对容郡的逼视她不迎不避,掩藏起所有的情绪。
虽说,科技进步下的天涯已经不成天涯,海角也只是一个名词,但是人跟人之间具正距离多远却是由心来作决定。
她有什幺好伤心的,她对容郡幷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啊!
他们只是无意的邂逅而已。
“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快乐,还是假装出来的。”这女人,想排斥他。“来,你往后看,这幢别墅就是你在邮轮上看到的云顶建筑,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叫浩园,是我母亲取的名字。”容郡老实的说。被称作云顶是因为屋顶以紫铜板盖的,历时长久后生出厚厚的铜屑来,远远看去如在云端而得名。
“我已经说过我对你家的历史没兴趣,你是牛,听不懂啊!”她没好气的哼了声,嘴巴不知道嘀咕了些什幺。
容郡想也知道她嘴巴里的绝对不会是什幺好话,不过她没有直接从他身边跑开算是很给他面子了。忍下想把她的脸扳过来,叫她乖乖听训的冲动,他页的不想吓跑她。
“紫罄以前跟我有婚约,是我的未婚妻。”
盛雪把手挣开,眸心流转着诸多情绪,最后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响应他的话,只得茫然以对。
“她的腿是为了我瘸的。”仿佛妹一颗震撼弹不够,容郡继续往下空投,完全不知道这些话在盛雪的心中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恭喜你遇到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她把自己乱纷纷的心净空,就当是听着无关紧要的事。就算心有点空洞、酸涩,反正,她知道所有的感觉都会过去,恩情却是过不去的。
容郡好喜欢她小女孩似的神情,但是现在的她表情莫测,像他说错了话似的。
“紫罄跟我家是世交,从小我们指腹为婚,她人长得漂亮、活泼,从小到大追她的人没少过……”
“我知道她长得漂亮无俦,你用不着一直强调。”他的话暴露出他们有多幺不合适的事实。
他用不着一直……一直的说。
容郡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的失去她。“我大一的时候,同学举办班游,地点是五台山,那座山有些悬崖峭壁非常险峻,女同学幷不适合爬那样的山,然而,有个女同学失足了,我为了救她差点也粉身碎骨,是紫罄跟许多一同参与救援的同学达成协议,以人做炼把人救上来的,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你能明白吗?”他以前不需要全世界的认同,如今却渴望她稍微点个头,或者给他一个如昔的笑容。
那些惊险都可以淡去,可是欠的人情却是一生一世。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至于你的现在跟未来也不会需要我,你跟我说这幺多,其实,真的不用。”她凄凉的摇头。
“我想要表达的是,我跟她已经没有什幺了!”
“我们之间更没有什幺!”她伸手阻止容郡。他们只是乍然相遇,她喝了酒,如此而已。
硬生生截断刚刚萌一牙的感觉……心头很乱。
容郡把她气势十足的手扳了下来。短时间要说服她大概是难了。
“你的手心怎幺了?”他终于发现。
盛雪马上藏起来。“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那不是碰伤。”是烟蒂吗?
她把手更往后面拽。“那不重要。”
“就算小伤,你回饭店也要记得上药,好吗?”
盛雪僵硬的点了头。
这样的关心又能代表什幺?多承受,多伤心而已。
“要你一且刻看清楚这件事情幷不容易,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等我!”她眼中的大猫已经蜕变成她觉得陌生的男人。
“我不会等你的。”她坚定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