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阎骆瞪着眼前这对擅自闯入阎谷的陌生男女,男的气急败坏,女的满脸兴味。
能够进得来,铁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瞪人的同时,阎骆同样也竖起了最高警备。
“我说灵儿,你什么时候偷偷在外头养了个相公我都不知道?”水如月踩着云啸魂的脚,要他别激动。
佟灵儿回神,努力想从那条铁臂里挣脱。“别听他乱说,他才不是我的相公!”
他不是该待在屋里陪他那个重要的紫湖吗?为啥还要来找她?他该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是场儿戏,不算数,为什么还要唤她娘子,引人误会?
阎骆哪容得了她的挣脱,手臂就像上了粘胶般,牵牵粘在她身上,任凭她怎么扭动,就是离不开一丝一毫。
他亲昵地将嘴贴近她的耳,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问:“娘子,你们认识?”
自知挣扎无效,佟灵儿绷着脸,沉着声介绍。“这位是我大嫂,另一位是白虎堂堂主。大嫂,他是阎骆,也是现任的阎谷谷主。”
“大嫂!”阎骆的防备瞬间消失,欢喜的跟着她叫。
“闭嘴啦!大嫂不是你叫的。”一个大意,佟灵儿再度扯到了伤口,她闷哼一声。
“娘子!你的手……”笑意凝住。
一把抓起她欲隐藏的手,熊熊怒火在他心中窜烧,通红的双眼直瞪着那道暗红色,极度刺眼的伤口,可恶!
他娘子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阎骆盯着她结痂的一道长伤口子,显得有些失神,又带点狂怒。
“两位,我和我娘子有事先走一步,我会命人领两位到谷内厅堂暂歇。”
才一说完,他拉着佟灵儿未受伤的手就要离开。
“喂!你带我上哪去?”
忍着气,他冷冷回答:“到你房里去上药。”
他气的是自己,竟然让她在自己的领域受伤。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容挣扎也不容抗拒,像在宣誓他说这话的决心,佟灵儿没开口,任他带着自己走。
水如月眨着双慧黠的大眼,极有意思的瞅着这名强硬带着灵儿离开的男人。
看来,他们家的朱雀遭猎人擒捕了!
一关上门,阎骆就蹲在矮柜前,乒乒乓乓翻找东西,像是在出气似的,每个动作都很大声。
佟灵儿则是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他粗鲁的行为。
见他一柜又一柜乱翻,原本整齐的瓶瓶罐罐全让他易位了,佟灵儿不想让他弄乱自己归好类的药瓶,遂走到他背后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瓶白色的小瓷瓶呢?我记得你明明放在这儿的?可恶!到底到哪儿去了。”
“在我身上。”为免他继续暴行,佟灵儿赶紧自身上取出那个药瓶。
“别动!娘子你别动!”
他快手抢去她取瓶的动作,小心搀着她到一边木椅上坐下,待她的动作有如对易碎的瓷娃娃般慎重。
“小心点,娘子,你可是受伤的人耶!”
佟灵儿哭笑不得。“我伤的是手,又不是其他地方。”
但不可否认的,他紧张万分的神情令她心里一暖。
“还不一样,都是受伤了!”他表情倏然一变。
阎骆抿着唇,神色不快的将她受伤的手掌轻轻摊在自己面前。
佟灵儿觉得还是提醒他一下好。
“嗯,这药我已经抹过了,不用再——”
“多抹几次伤口会好得快!”
他已经够自责了,她就不能乖乖的让他填补一下心疼的缺口吗?
佟灵儿按捺着摇头的冲动。到底她是大夫还是他是大夫?
她静静地让他将伤口重新上药,他的关心她看在心底,但是他真的不用再对她这么好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