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这个姓老的变态竟然偷藏著汪家钥匙!“原来是你偷的,该死!你有何居心?”
他揪著老老板的衣襟,喷火似的朝他大吼。
想到两个单身女子附近住著这种私藏他人钥匙的危险份子,就让他震怒。
“别这么激动嘛!”脸上丝毫没有惧怕,老老板一脸的笑吟吟。“我没有偷窥的嗜好,这串钥匙是捡来的。”
刚好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汪小姐掉了钥匙,而他恰巧捡到。
“捡来的?你没事捡人家钥匙做什么?”
“高先生难道忘了,我的兴趣就是捡东西。”
这是实话,他那一屋子收藏室的宝贝,都是这么捡回来的,也别小看这堆让人嘲笑的“垃圾”,挺多宝贝的呢!
到了清仓时总是可以卖到好价钱。
“你爱捡破烂是你的事,物归原主的意思你明不明白?”高阔松了手劲,推开老老板。
“我只知道,捡了就是我的。”他的做人理念是:拾金必昧。
“高先生想再和我大眼瞪小眼地浪费时间,还是趁两位汪小姐都不在的时候,溜进五楼呢?”店在一楼最大的好处就是,随时知道何人出去,何人回来。
低骂了几句,高阔探出手掌。“拿来!”
虽不耻对方的行为,但还真有那么一点感谢老老板。
“等一等!”老老板的笑容持续上昂。“要钥匙当然可以,不过,我是个小本经营的生意人,不赚他一笔我就会心痒,看在你是我的邻居的份上,一口价,五千元。”
高阔咬牙切齿,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偷拿人家钥匙还敢跟人要钱。“你抢钱呀!”
“六千块。”汲汲营利是商人本性。
“你……”
“七……”
“六千就六千!”高阔咬牙一吼,为了追女人,男人总是得付出成本。
在哪里,在哪里咧?
他记得上次明明放在桌上,难道收进抽屉里了?
大剌剌走进汪家的高阔,没有做贼的自觉,翻找东西一点都不懂安静,乒乒乓乓吵死人。
整理有序的抽屉内,一叠密密麻麻的文字稿就躺在里面。
找到了!
……几句简单问候或小惊喜,都比百句甜言蜜语还容易让女人感动,女人要的温柔体贴,不是男人刻意去做,而走生活中不经意表达出来
……女人最忌讳男人拿自己和别的女人做比较,不管多刚强的女人,心都会受伤,都希望自己在对方眼底是唯一
……花大钱这种傻事可以省了,只要明白她的生活喜好,哪怕是一样便宜的小东西,女人都会铭记在心……
边读边思忖,他对她不够温柔体贴?对她没有好言称赞?常让她难过吗?常会……
浓眉却愈皱愈深,真是糟糕,看来他尚待努力,因为自己似乎濒临不合格边缘。
将稿子放回原处,抽屉一隅的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黑瞳染上诧异和不可置信,大掌抚上那只停摆、毁损的男用手表。
虽然十年了,但他不会记错,这是为护住生病的汪天蓝,他抱著她从机车上翻滚下来时,因撞击弄坏的手表,事後他到处找不到,原来是忘在她家,被她收起来了。
这可有意思了,她口口声声说讨厌他,为什么又收藏起他的破手表?
难不成她……
兀自沉浸在他的思绪中时,外头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天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