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公主”绑在“沙皇”旁边,看着它们一起吃草。
“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这儿你地方熟,我不跟着你,怕迷途,不能回牧场。”
“我不是这意思,我说你不该来牧场。”尤烈伏在草地上,拉起一根青草。
素心在他附近坐下:“我本来就不想来,爷爷几次邀约我,我不想今老人家失望,况且市区太吵太烦,也想来郊外吸一下清新空气。”
“爷爷、爷爷。”尤烈学着她说:“肉麻死,你姓李,我们姓尤,谁是你的爷爷?乱认亲戚,不害羞。”
“是你爷爷吩咐我这样叫他的。”
“有句话,你听清楚,为了逗爷爷开心,在他的面前,我们假装是好朋友;不过,别忘了,我们始终是敌人。”
“我正有这个意思。”素心爽朗地一点头:“爷爷对我好,我要报答他,为了他,我愿意受一些委屈。”
“我也是为了爷爷才肯牺牲,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
“你牺牲什么?”
“一想到要假装跟你好就反胃,这还不是牺牲?”
“我牺牲更大,一想起你,我连隔天的东西也吐出来。”
“好!从这一分钟开始,我们不再交谈。”尤烈果真闭上嘴。一会儿,尤烈把“沙皇”牵来。
“还去哪儿?”
“太阳快下山,你心里还有没有爷爷?”尤烈上了马:“我不明白爷爷怎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挺没良心。”
素心上马时,人有点飘飘的,她咬一下下唇拼命跟着尤烈。
眼看牧场在前面,尤烈突然听见马儿嘶叫声,随着素心一声惨叫,尤烈马上把“沙皇”勒住。
一会儿,“公主”奔过来,尤烈避开它,他一看“公主”马背上没有素心。
他顿感不妙,连忙下马,“沙皇”竟然跟着“公主”跑了。
尤烈随即往后走,在黄色的落叶上,看见一片蓝。他奔前几步:“李素心。”
没有半点回音。
他蹲在她身边,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她一脸的落叶,尤烈拨开落叶,看见素心闭上眼睛,额头渗着汗。
“喂!李素心,你别吓人。”尤烈把手指移近她的鼻孔:“还有气,一定是由马上摔下来,晕过去了,‘沙皇’……”
可是“沙皇”已跑了。他把素心抱起来,一步步走回牧场。
管工看见两匹马跑回来,吓了一跳,连忙赶出去,看见尤烈抱着素心回来。
“少爷,李小姐怎样了?”
“她被‘公主’抛下马,昏迷了。”
“我去请费医生。”
“费医生?找医生起码要花几个钟头,送她到医院算了。”
“这儿去医院更远,乘车快也要六个多钟头,人家说,摔倒的病人最好不要移动。”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麻烦!”
“少爷,你有没有看见一幢红色的小房子?”管工指住牧场后面的左方,那儿疏疏落落有几间小洋房:“费医生就住在那儿,开车去,来回只需要二十分钟。费医生虽然已经退休,却是个很有名气的外科医生。”
“他已退休,肯来吗?”
“费医生人很好,我们这儿的人有什么不舒服,都去找他。”
“那你马上去请他来。”尤烈把素心抱进客房,轻轻放在床上。
素心的脸上粘着泥。“亚贵……”尤烈停住了,牧场一共有一个管工、两个杂工,一个男工人打理房子兼厨师,他就是亚贵。
亚贵是个男人,没理由要他侍候李素心,等会儿还要替素心换衣服呢!
牧场只有一个女佣人,专门侍候女主人,平时协助亚贵管理房子。
“亚仙!”
不一会儿,亚仙进来了。
“替李小姐把脸上的泥抹去,可不能动她,小心点。”
“少爷,李小姐出了什么事?”
“我又不是医生。”尤烈喃喃地往外走:“还是由妈妈来看护她。”
“少爷,太太不在家。”
尤烈回转身:“她去了哪儿?这儿还有麻将搭子?”
“先生和太太陪老爷回市区去了。”
“爷爷有什么事?”
“老爷说,他们会回来吃晚餐,请少爷和李小姐一定要等他。”
“奇怪,老远地跑进来,又老远地跑回去,不怕腰骨痛?”
“少爷,”亚国领着一个五六十岁,很慈祥的老绅士进来:“我把费医生请来了……这位是我家少爷。”
“费医生,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先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我一遍。”
尤烈把一切说了。
“唔!你和亚国在外面等,亚仙姐,你留下来,检查的时候,我要你帮忙。”费医生请了尤烈出去,关上了门。
尤烈马上去洗脸更衣。回到客房,费医生已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