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共荣把儿子召回家。
他干净利落地说:“你下星期去加拿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去加拿大干什么?复活节还没有到,学校没有假期。”若望莫名其妙。
“我叫你去加拿大,也是念书。你以为我叫你去游玩?”高共荣一脸的紧张。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加拿大念书?”
“什么原因你不要管,也不用问,我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合作些,不要给我添麻烦。”
高共荣的专制向来令若望反感:“离乡背井怎能说走就走?我要考虑。”
“好,考虑。我给你两天时间,明天六时三十分来回复我……”
其实若望留在别墅内,触景伤情,加上每天面对田瑛,相见不相亲,令他痛苦又烦躁,心情坏透。到加拿大离开伤心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一走,田瑛马上失去依靠,她也不可能留在他家。
她今后的出路如何?
他不能不理她,不能不为她设想,虽然田瑛不爱他。为了维护自尊,加上心情不好,表面上他冷酷无情,其实他内心仍然爱着田瑛。
爱上一个人可能很偶然,但忘记自己所爱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若望对田瑛的爱,并非一见钟情,是一点点的渗入,因此特别巩固。要忘记这段情,也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
回家,若望把田瑛叫进书房。
“你最终的目的,是在这儿居留,是不是?”
田瑛点了点头。
“我会成全你,而且还会提前。因为,我下星期便去加拿大。”
“去游玩吗?”
“不是,去读书。”他说:“短期内不会回来。所以,你没居留权不能留在这儿。当你拿到身份证,你可以继续留在我家,也可以出外找事做。”
田瑛很意外,甚至惊愕:“为什么要去加拿大念书?这里有你的朋友。”
“我已经习惯了孤独,哪儿都一样。何况,这是我爸爸的意思!”
“啊!”田瑛似是明白:“少爷,你不用为我办居留了,太麻烦。”
“麻烦也得做,我在这儿,只要你不外出,留在家里,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但我走了,没有人可以维护你,你便不能留下。”
“我知道,我都明白。”
“你不要我帮忙,是不是准备去尚享那儿?”
“我不会求尚享,我早说过我不会住尚享少爷的家,我说过的话自己负责。”
“不办居留权,没有身份证,你以后怎样做?”
“每人脚下都有一块土,我大不了回乡下。”
“回乡下?你偷跑出来,回去一定会受苦。”若望真是被她吓了一跳,有时候他并不了解她。
“回去当然不会有好日子过,就等于送羊入虎口,这一辈子也不用奢望有幸福。”她垂下头:“但是,人始终要面对现实。”
“我是可以令你留下来的,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押回乡,我办妥你的事才去加拿大。”
“不用了,少爷去加拿大那一天,我也回老家。很感谢少爷这些日子给了我那么多的欢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出去工作。”
“但是,小……田瑛,你要考虑清楚!”
“我已经决定了,”田瑛抬起头,刚接住他的视线,四目交投,田瑛的心一阵跳动,而田瑛的眼睛,也勾起了若望的情怀。
再去见高共荣时,若望说:“我不去加拿大读书!”
“你怎能够不去,我要你去,你便非去不可。”高共荣面色立变:“我已经为你办妥了一切!”
“爸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二十二岁,成年人。你曾为我安排了许多事情,但我有权选择我自己的居住地方和学校。我喜欢这儿,我在这儿念书没出息吗?”
“我送你去加拿大,单单为了念书吗?”
“除了念书,我还不想做任何事!”
“但你命总要吧!”高共荣满面通红,气得很,也紧张:“我被袭击的真相你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新闻有报导,你对记者说,完全是一场误会,有人想向你行劫,对方有枪,因此你的保镖也放了枪才保全你的金钱、饰物。那是治安不好,与政治,与你竞选主席完全无关的。”
“你这笨蛋!”
高共荣被儿子气得很厉害:“你不知道那些全是假话?七月便大选,此时此地在我身上发生任何新闻都与我不利,何况被暗杀?选民会对我失去安全感的。其实,真是有人买凶杀我,他们用的是最新式的手提轻机枪。如果不是亚良、亚勇、亚胜奋身护驾,那我早就已经没命了!”
“爸爸,是谁要暗杀你?”
“多半是政敌,又或是反对派。很棘手,调查不容易,我怕他们会对付你,所以急急把你送到外国去,那是为你好。”
“如果他们要杀我,那我去加拿大,他们一样会前去追杀,跑不掉的。”若望说